張老師這時把手機遞給美孩:“玲子嬸的電話。”
美孩接過手機,手機裡的聲音聽不清楚,但很急促,美孩的表情變得慌亂了。
美孩說:“這怎麼辦?這裡沒人啊。”
美孩放下電話,大春趕緊問原因。
美孩說:“我爸聽說我們的事,一上火病情嚴重了,玲子嬸說爸爸人事不懂了,讓我馬上回去,可是這裡、、、”
大春看了看四周:“芬子不來了嗎?”
美孩說:“早就不見她了。”
大春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片陰雲。
張老師這時上前說:“不要緊,美孩回去吧,我來照看大春。”
沒有辦法,也就只有這樣了。美孩千謝萬謝張老師,張老師說:“不能這樣,別說你們是我的學生,就是陌生人,也不能不管啊。”
美孩把護士的囑咐跟張老師說了一遍。
張老師說:“放心吧,你趕快打車回家吧。”
美孩向張老師打著招呼,含淚匆匆地走了。
這時病房裡只有張老師和大春了,美孩一走,倆人好像都沒了話,還是張老師先說了話,張老師問:“大春,你喝水嗎?”
大春說:“喝一口吧。”
張老師端來一杯水送到大春面前,大春要坐起來,張老師趕緊制止:“這可不行,一點都不能動,用力氣,會連累腿的。”說著張老師把大春慢慢扶起,把水送到了大春的嘴上,大春立即感到張老師身上有一種細膩沉鬱的香氣,這種香氣讓他痴迷,她的腿雖然有些陣痛,但張老師那女人的氣味還是讓他有些陶醉。他一口氣把杯中的水喝光了,張老師滿意地笑了。
這時護士來換吊瓶了,護士換完了吊瓶說:“你是他的親屬吧,一定要照顧好他,他的腿上是打的石膏,和做的蓮子。”
張老師點著頭,嗯嗯地答應著。
護士走了,沉寂了一會,張老師見大春兩眼瞪得又圓又大,不錯眼地看著閃亮的燈光,好像這燈光裡有他看不完、想不完的故事。
張老師注視了一下大春,心中有些起伏。她佩服大春,佩服他這種不怕危險的精神。但她也為大春苦惱著,大春的腿如果做了殘疾,那可就苦了大春一輩子?特別她聽說芬子來了、又走了,分子這是啥意思?張老師知道芬子正在和大春談戀愛。
張老師想著,眼淚就要湧出眼圈,但是她還是狠狠地夾了一下眼睛,眼淚終於沒有流出來。
張老師嚥了一口吐沫說:“大春,你救美孩,鑽到車下,把檁子墊到你的腿上,你當時是怎麼想的?你沒有想到危險嗎?”
大春說:“老師,我什麼也沒想,就怕這車和美孩滑進壕溝裡,那樣就車毀人亡了。”
張老師還想問大春一些話,像如果殘疾了以後怎麼辦、家庭怎麼辦。。。。。。但這話張老師只有想不能問,問下去會影響大春此時的情緒,張老師只好轉過身去,偷偷地為大春又流出了眼淚。
張老師偷偷把眼淚擦乾又說:“大春我是你的老師,你是我的學生對吧?”
大春說:“對啊。”
張老師說:“你還想讓我做你的老師嗎?”
大春說:“當然想啊,有時做夢都想到張老師。”
張老師的嘴微微、勉強一笑說:“不要滑嘴,我是想你的腿暫時不能幹活,你學點什麼行嗎?
大春也強笑著說:“張老師你讓我學什麼?”
張老師說:“你念書的時候,你的作文非常優異,趁你有時間,練練寫作吧。”
大春沉思起來,而是深深的沉思。
張老師說:“我對文學創作也愛好,我可以幫助指導你,就是寫不出來什麼大作,還可以陶冶自己的情操,多懂一些生活中的道理。”
大春從沉思中走回來,他小心地伸出手。張老師忙問:“你要做什麼?”
大春說:“咱們拉勾。”
“小心不能用力。”張老師伸出手,清清地勾住了大春的指頭。
大春說:“不用力氣,這叫什麼拉勾?”
張老師又微微一笑:“這叫溫柔的、輕輕一勾。”
大春的手指夾住了張老師的手指,很詼諧地說:“這輕輕的一勾,在我心中的這片土地上,勾出了一片綠色來。”
張老師又笑了,這次笑的嘴老大:“沒想到你說的還很有鄉土味。”
大春撒開張老師的手,突然說:“老師,不好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