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輕輕的點頭:“那紅妝你便獻上一曲吧。” 突然想起,我的生活似乎平靜了半個月左右吧,看來,今天這些人定是不想讓我好過了吧? 更何況,我就是怕遇見杜君儒父子,所以才坐在了角落裡,而眼前的這女子,似乎就是要讓我暴光與所有人面前吧。 既然她說話在了,我能有不應承之理? 將手搭入舞娘的手中,翩然起身,旋於各類樂器旁邊,正要選一適合的樂器來,卻聽聞唐採玲的聲音再次響起:“紅妝,這都是些世俗的聲音,怕是在場的都聽膩了吧?你可還有其他的演奏方式?” 我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皇后她,是在給我下馬威? 不,那你想錯了。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折身走出門外,扯下一片竹葉,輕抿嘴唇,竹葉便發出清脆而悠揚的聲音,響於殿外。 我站於雪白的月光下,一襲淺色的宮裝隨著輕風微微擺動,似落入凡塵的仙子。 這清靈脫俗的樂聲才一奏出,殿內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慶幸當初跟姐姐學了這個,如今還算能拿出來獻醜。 當然,姐姐會的,遠不止這些。 姐姐…… 想起她,我的心便又一陣的心疼,連吹出口的音調也悽婉了不少。 待一曲罷,我已是淚灑衣襟,輕嘆一聲,拭去淚水,回到殿內。 頓時,殿內似炸開了鍋一般的鬧騰起來,紛紛揣測著這猶如天籟的聲音是如何發出來的。 雙眼迅速一掃,卻並未發現杜君儒父子的身影,令我詫異的同時,也暗暗的放下心來。 “紅妝,這聲音是何樂器發出來的?”唐採玲似乎來了興趣,身子微微的傾向前,好奇的詢問著我。 而她身邊的貴妃玉娉婷,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我抬起手,一片修長而翠綠的竹葉呈於我手掌之中,在這滿殿的奼紫嫣紅襯托之下,更顯得蔥萃欲滴。 “就用這個?” 滿殿的官員與妃子們紛紛投下不相信的眼神。 我不做其他解釋,再次演奏給他們看。 這一次,他們眼裡紛紛投來驚奇的神色。 蕭奕的臉上,亦帶著些微的欣賞。 我想,姐姐定是未曾在他面前演奏過,否則,他現在的表情,應該是悲傷的。 “紅妝妹妹,除了這個,你還會什麼?”玉娉婷扯動嘴角,發出略帶嘰笑的聲音,“能否讓我們再見識一下?” 看著她挑釁的眼神,我知自己這回終是出了些風頭,奪了人的目光,心裡暗暗後悔著方才的一時衝動,便打算就此打住。
欺君之罪
連忙搖了搖頭,悵然的回答:“紅妝無才,只會這個。” 她眼裡立即閃過一絲鄙視的神色,終是令我安下了心。 “紅妝,你可是犯了欺君呢。” 我詢著聲音望去,是淑妃李燕珍。 “本宮可是聽聞你擊築的功夫了得呢。”她略帶笑意,眼裡閃著一抹嘲笑。 擊築? 我愣了愣,忽而想起,在膳房無事時,我便會拉了容丫頭一起,用幾隻碗裝上水隨便的敲著玩,這事也能傳到她的耳中?呵,宮裡還果真是藏不住事。 “回淑妃娘娘,那隻不過是閒時敲著玩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不行,剛剛的那一步只怪我一時氣盛行錯了,現在我不能再引起人的注意了。否則,我想安心在膳房做個奴婢的願望便會因此打破,從而攪起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一直未曾出聲的蕭奕突然出聲道:“紅妝,大家都見識了你方才的技藝,如今珍兒能如此說,想必也確實不一般,朕倒也想聽聽這不同於普通絲竹的美妙樂聲呢。” 他臉上依然面帶微笑,只是,那笑容好似裝上去的一般,假得令人噁心,也令我對他生了份怨恨。他不知道他這麼做是把我推向火坑麼? 既然皇帝都開口說話了,我能不給他面子麼? 命人拿來了幾隻空碗,在碗中倒上適當的水,並放入幾片竹葉,萃綠的竹葉浮於清清的水面,別有一翻意境。 面對上首拿起兩隻箸,輕輕的揚起,迅速的落下,叮叮如環佩相撞的清脆聲音便響於殿內。 殿內再次歸於沉寂,紛綸側耳傾聽。 然而,我卻能感覺到在這些或欣賞,或讚許的目光中,有幾道厭惡甚至怨恨的眼神向我投來。 不用看,定是玉娉婷與那李燕珍了。 或許,我該低調一點。 於是,故意敲錯一個或兩個音,使原本協調的音調變得有些突兀。這樣,她們看到我出醜了就會高興了吧? 心頭突的一痛,似蟻噬一般,迅速的,那感覺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音,又被我擊錯了幾個。 眼底暗暗的浮上笑意。 “啊。” 還未等我得意,雙腿腿彎處就有兩道不明的力量促使我撲倒向前,面前的小桌不堪我重重的壓上,也歪倒在地,緊接著,桌上的裝著水的碗便因此而跌落在地。 一片噼哩啪啦的聲音打破了方才的美妙,突兀的響在殿內。 碗裡的水因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