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
她不知道秀兒是是怎麼被衛元琛說動的,但說實在的衛元琛此舉實在有些沒必要。她與燕十三之間除了破玉神功之秘外,其他也沒什麼可以讓人算計的。而這破玉功之事便是如今她與燕十三有了秘密交流的辦法,她也依舊不曾有隻言片語提及。所以秀兒是不是奸細真是沒什麼大妨礙。只不過當她逃離之日便無須再顧著她了,說起來,秀兒是奸細還是件好事呢。
如此想了想,隨心有些釋然。每個人都有權決定自己要過的生活,相應的也當承擔隨之而來的後果。這條路是秀兒自己選的,那她就當做好被她拋棄的準備。想到日後她逃離時,秀兒必定會被衛元琛怒火波及,指不定會被大卸八塊,又覺得有些可憐。只可惜她可顧不得了。
忽然,門外秋月道:“燕護衛,你來啦,快進來吧,公子正等著呢。”門上厚重的布簾挑起,燕十三走了進來。
那日衛元朗跟去見了燕十三後,發覺隨心對燕十三的關注還是頗多,隨心每回去燕十三那裡都要待上大半日,自己難得跟去一次便見到她的殷殷關切。於是他又動了心思,稱這天寒地凍的,免得她受了寒,他去和三哥說,以後讓燕十三來見她,而不必她跑來跑去了。隨心想著自己那邊的環境果然比這更好些,而且,燕十三來她這,她還可以請他用頓飯,於是欣然點頭。衛元朗則打定主意,記住隨心與燕十三相會的日子,到了這一日必要來攪擾,決不讓他二人單獨相處。
燕十三手中拿了這幾日寫下來的蝌蚪文,交給隨心。如今他對這些個蝌蚪已經非常熟悉了。用起來也得心應手。不過除了一開始隨心寫得是正常的字母外,後來她都將它們略略變了形,像“K”這種實在不像蝌蚪的,她便稱之為水草,將它上面拉長了許多,又添了兩筆葉子上去,便真有幾分像水草了。幸得燕十三聰明過人,一點就透。理解她的苦心,也依葫蘆畫瓢,畫了許多吃水草的蝌蚪兒,再添兩尾小魚、小蝦,倒真有些像是一幅畫了。兩人在相聚在一起時便鎮日做這些筆上交流。燕十三實在是個天才,不過幾日,他筆下的魚兒便活靈活現,總看得隨心羨慕不已,後來便專心仿著畫他的樣兒,倒顯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隨心見燕十三又拿了些畫來,忙展開來看。她如今對燕十三的天分已然佩服得五體投地。她詢問過他,以前可曾學過作畫。燕十三搖頭說不曾,不過見過別人作畫。隨心對他寥寥幾筆便勾畫出魚蝦的神韻十分歎服,燕十三也只說以前習武時見得多了。隨心這一段日子都在描畫燕十三的魚蝦,希望學上幾分。
未幾,衛元朗也匆匆趕來,見二人正圍在桌邊作畫。走近前,探頭一看,“咦”了一聲,道:“這兩尾小魚很傳神啊!”又見隨心正努力臨摹,不過畫出來的依舊勉強形似而已。衛元朗再看了看下面幾個不成體統的蝌蚪兒,笑道:“燕十三,你拜在隨心門下實在屈才了些,你的魚蝦畫得那般生動,可惜配上隨心家那見不得人的蝌蚪兒,好好的一幅畫全糟蹋了。”
隨心頓住筆,心頭微覺不妥。抬眼望向燕十三,見他眼中也露出些異樣,忽然用筆將畫好的魚蝦一糊。道:“不行!十三,從今後不許你再畫那樣的魚蝦了。你就畫這般的魚兒吧。”說著,提起筆畫了個如小孩簡筆畫般的一條蠢魚。衛元朗見了,捧腹狂笑。隨心面上大窘,不過她顧不得了。將其它畫好的魚蝦也都糊成一團。指著那條蠢蠢的小魚道:“哪!就只能畫這樣的小魚,這才配得上我家的小蝌蚪兒。”
燕十三提著筆站在一旁,見衛元朗笑得肆無忌憚,微有些尷尬。他自然知道隨心的意思。那魚兒與蝌蚪太不相襯,今日多虧了衛元朗提醒,也確是只有那般的小魚,才能使整體看上去像是一幅拙劣的畫,而不會被疑心其它。只是他天生心氣高傲,不願落於人後,學任何東西都要爭個第一,才會不過幾日便將魚蝦畫得出神入化。後來又見了隨心欣賞崇拜的目光,雖說不至於飄飄然,但也愈發用心勾畫。可如今卻要他屈就這種劣等小魚,又被衛元朗如此肆意嘲笑,面上不免有些掛不住。
隨心見燕十三呆立無語,以為他還未領會自己的意圖,不由急了,瞪了衛元朗一眼,道:“不許笑!”而後又眼巴巴地望著燕十三,道:“拜託,就畫它吧,好不好?”見燕十三仍不回應,愈發急了,乾脆耍賴道:“不管!十三,你如今是我的弟子了,就得聽我的,我說只能畫這等小魚就只能畫它,你若是還畫以前的,那我可要生氣了!”
燕十三多少有些不甘,他除了學會了這些蝌蚪文外,其實並不曾用它和隨心談到什麼機密之事,不過用來閒聊而已,可是轉念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