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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原來,那一日衛元琛將隨心匆匆帶走之時,秀兒尚在病中,大家都沒顧得上她,於是秀兒便滯留於別館之中。別館中的僕役眼見隨心被靖王押走,自家王爺卻並不阻攔,雖不能盡知原委,也猜測到隨心必然是得罪了靖王,於是對秀兒的態度就明顯差了許多。秀兒很快便覺出了不對,一打聽之下,得知自家的公子竟然被靖王爺給押走了。她心頭惶恐,傷愈之後,便來見衛元朗,希望能得些具體訊息。誰知衛元朗竟不肯見,秀兒無比焦慮,只得在王府外跪地叩頭苦求,磕出一頭鮮血。門衛見了心生不忍,於是又入內稟報。

衛元朗聽了,想到隨心,心頭一軟,命人將她叫了進來,醉眼迷離地問道:“你有何事要見本王?”

秀兒忙跪下叩頭:“王爺!求您救救我家公子。”

衛元朗澀然一笑,又大灌了一口酒,道:“這是你家公子自願的,你讓我如何去救?”

秀兒聽了一怔,原來是公子自願的,怎麼別館中的人會說是被押去的呢?不過這樣她就放心了,於是她又道:“那就請王爺將秀兒也送入靖王爺府中去,讓秀兒去伺候我家公子。”

衛元朗望了秀兒半晌。他一直在府中避而不出,也不知道如今隨心在三哥那裡怎樣了?三哥會不會虧待她?到底隨心也是闖了大禍,三哥心中的這口怨氣可還是沒出呢。說實在的,他真的很想念隨心,有幾次差點就去了三哥的靖王府了。可是那日之事實在讓他顏面盡失,他又如何能再去見她?如今有了秀兒,倒有了個不錯的藉口,他終於有理由去見隨心了。

“你倒是忠心,也罷,本王就送你去見隨心吧。”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秀兒連連叩頭。

衛元朗帶著秀兒去向靖王府,一路之上聽了種種流言。他這幾日醉生夢死,於外一無所知。如今聽了種種流言,知道多半與隨心脫不開干係。心中五味雜陳。隨心隻手便翻轉乾坤,改變父皇的心意,如今雖然尚未決定,但聽聞父皇命夏修文回宮後,就不曾派他再去恭王府,看來二哥的儲位是丟定了。可是隨心做這一切卻不是為他衛元朗,而是為了那個叫燕十三的護衛。想著就讓人覺得又酸又苦。

來到王府,見到衛元琛。衛元琛知他心情欠佳,又忙著安排神諭之事,這幾日也不曾去打擾於他,今日見他主動上門,以為他已然放開了胸懷,心中也頗為安慰。誰知一問之下,卻原來還是為了原隨心,心頭不快。道:“六弟,如今你還念念不忘於她麼?雖說現在原隨心為三哥我出力,也果然有些手段,三哥是很讚賞她的才學,可是她不過一介平民,論身分配不上六弟,而且我觀此女心機深沉,膽大妄為,不是為人婦的良選。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樣的女子恐會不安於室,且她對六弟你的恩寵全不領情,六弟你何必苦苦糾纏於她?”

衛元朗淡淡道:“三哥多慮了,我不過是將她的丫頭送還於她,順便看看她罷了。”

衛元琛見他雖然矢口否認關心隨心,卻又堅持要見上一面,他也不好勉強,遂道:“算了,三哥也是為你好,你若實在是聽不進去,也就罷了,你要見她,就去見吧。”說著將隨心的住處指與他,讓他自去東院。

衛元朗帶著秀兒來到東跨院,遠遠就看見兩個侍衛守在門外,聽見裡面隱約傳來歌聲,不由心頭憤憤。看來隨心還過得挺快活的,還有心情歌唱。衝動之下,就想要掉頭回去,想想又忍住,既然來了就見上一見吧,若是隨心果然過得挺好,他也就放心了,以後也就再不來了。走到近前,聽到裡面歌聲略停,他問門前的守衛:“原公子日日都是如此開懷歌唱麼?”

守衛搖頭道:“不,原公子時常默坐無語,好像就是今日才這般開懷歌唱。”

正說著,就聽得裡面歌聲又起:

“昨日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日亂我心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風四飄流……”

一時間,衛元朗便痴了,悄立門外靜靜聽歌。

“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愛情兩個字好辛苦。是要問一個明白,還是要裝作糊塗,知多知少難知足……”

衛元朗喃喃道:“原來如此。隨心,這就是你之所憂麼?”說著舉步走了進去。

隨心自被幽禁於東院,除了助衛元琛圖謀儲位,便日日枯坐房中,日子甚是難捱。雖說在靖五府上不缺飲食,但她平生最是散漫不羈,受不得拘束,如今卻成了籠中之雀,網內之魚。事事都須得到首肯,特別是出門。她既不想為難侍衛,更不願去求衛元琛,只能強自忍耐,過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