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指著一根架設在青石小池上的竹管,竹管中已是嘩嘩地有水向外流出。道:“我將這水直接引入這池子,以後便也無須去潭邊漿洗衣物,只在這水池中便可。這池上青石砌的洗衣板也是方便洗衣之用,如果能配上些皂粉之物,效果更好。這池下的圓孔,便將洗衣後的汙水透過這地下的下水道排出館去。”
隨心頓了頓,又指著另一條竹管續道:“那條竹管與這根一樣,只不過是換了個方向將水引入廚房,這樣,廚房用水也不必另外擔取了。”
衛元琛聽了連連點頭,道:“果然是巧思,可省下不少人力。”
隨心點頭:“不錯,本來就是為的就是這個目的。”
“那個高高的圓塔,又是所為何用?”衛元琛指著一個青磚砌成的圓圓的塔狀物問道。
“那其實是個鍋爐,本朝用大爐鍛造鐵器,我請劉七師傅幫我將之改造,這青磚之內有個大大的鐵爐,爐內注水,下面以火燒之,日常沐浴之水便取於此處。那鐵爐一側有水管伸出,直接接到浴室。”說著,隨心將眾人領到浴室。這已是內宅,浴室也不太大,於是除劉七外的一干工匠便留在外邊。燕十三也只在門外負手而立,反正以他的耳力,裡而說什麼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便也不願擠在裡面。
這浴室建得便如一水池,用漢白玉的石材砌成,池子一面靠牆,牆上裝了兩根鐵管,中間合成另一個向上升起的管子,管子頂端向下彎曲,上面還裝了個如蓮蓬一樣的東西。隨心指著浴室內的水管道:“這兩根水管可花了劉七師傅與一干鐵匠不少工夫,鍛造彎曲頗有難度。”說著,她用手擰開左邊的一個閥門,水管中卻並沒有水流出來。隨心道:“這水管便是與那爐子相通現在爐內之水尚少,這裡便沒有水流出來,等到那鐵爐注滿了水,單靠水壓,便能將水源源不斷地引到此處,因此,這裡需安裝閥門,免得不用時,熱水白白浪費了。”
衛元朗也一直津津有味的聽著,他雖然日日與隨心一起,看她指揮工匠工作,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也是一知半解。這倒不是隨心有意藏私,只是她認為這水車沒有做出來,許多東西說不清楚,再則,她也不耐細心解釋,反正如果能做的成功的話,到時一用便知,無須解釋。誰知今日衛元琛來了,迫得她只好在此解釋。此時,衛元朗便插嘴問道:“既然如此,那另一根水管,莫非又是將水引出館外,只是方向似乎有此些不對?”
隨心搖頭道:“怎麼會?這一根是冷水管。那爐中所燒的熱水,必然不可能燒得剛剛合適,而且也無此必要。這根水管裡卻是直接引得是那後山的冷水,兩根水管在中間交匯,從中間的這根水管中流出來。透過閥門的控制,便可如個人心意,要熱便熱,要冷便冷。”說著,將冷水管上的閥門擰開,水立刻便從蓮蓬頭灑了出來,隨心調節閥門,便見那水流忽大忽小。
衛元朗讚道:“果然妙極!”衛元琛與兩位幕僚也是一臉讚佩。便是門外的燕十三也是目露異色。
最後,隨心領著他們來到臥室,臥室一側的牆壁被打掉,裝了扇推拉門,她將門開啟,是一間小小的隔間。裡面裝了個小小的便池和一個洗手池,洗手池邊置了個木架。隨心指著那便池道:“臥室內建放恭桶,即便是以布幔屏風相隔,點上薰香,依然會有異味。用這便池便不會有這些煩惱。這上面有個水箱,箱中注水,水滿了,這閥門便會升起,便不會有水再進來。方便過後,將水一放,穢物俱去。水箱空了,閥門下降,便又會自動注水。”說著,隨心也演示了一遍,果然水箱空後,大家便又聽到注水之聲。
衛元琛嘆道:“果然是鬼斧神工!”恭桶的不便,他也是知道的,只不過是從未有人想過如何解決,王公貴族能用的方法不過是著人勤換多洗,多添點香料罷了,隨心這種釜底抽薪之策根本是聞所未聞。
這個浴室與方便之所實是隨心的心血所在,她自打來到這時代,一直對這裡的衛浴裝置頗不習慣。木桶浴雖然不錯,但她是女子,一月之中總有幾日是不適用木桶浴的。而且如果是洗頭的話,無人幫忙還真是不太方便,她又不能將一頭煩惱絲盡數剪去。淋浴便是最好的解決方法。而這便池更是貫徹了現代的衛生理念。只是若不是這一般能工巧匠,她原隨心能做的不過是紙上談兵。
眾人從臥室出來,都對隨心佩服得五體投地,議論紛紛。就聽得沈扶松道:“原公子,我觀那水車,似乎還可做別的用途,不知公子可有想過?”
隨心漫不經心道:“這水車本來就是為了灌溉農田所設計,我不過借來此處幫王府的下人們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