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到底在做什麼?」他忍不住問。
「煮餛飩湯啊!」底下窗子大開的廚房傳來回應。
「怎麼那麼久?」想他阿嬤煮一頓飯三兩下就搞定,這個笨蛋都忙了快一個小時,卻一點成果也沒有。
「水還沒滾啊!」她回嚷一句。
「你不會把火開大一點啊!」又不是在燒水塔的水,實在久得離譜。
花容格火大的衝出廚房,在後院的空地上仰頭對駱以楓嚷著,「你以為你在合燒房子啊!」然後氣呼呼的回廚房去。
哇,這樣暴躁,果然女人在廚房是最威嚴的,一點都惹不得,誰要是多說什麼,難保不會被大卸八塊,當作菜給煮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駱以楓已經餓得兩眼發昏,花容格才出來喚他,「駱以楓,下來,東西煮好嘍!」微揚的語音帶著一點驕傲。
管不了許多,駱以楓飛也似的跳下屋頂,匆匆下樓奔進廚房就定位,像個小孩子似的,興奮等待他夢想中的熱食填飽他的胃。
花容格盛著一碗冒著煙的餛飩湯而來,「吃吃看。」語氣中盡是期待被讚賞。
不知道是餓久了,還是真的她廚藝驚人,那碗餛飩湯很香,上頭灑著芹菜、油蔥,一股幸福的感覺盈滿駱以楓的胸懷。
他趕緊舀了一口,送進嘴巴。
「怎麼樣?」她趴在桌上,戒慎恐懼的看著他,以著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準備聆聽他的批評。
微蹙了下眉,他似是在沉思,又像是有口難言的痛苦。
「駱以楓,到底是怎樣,你快說啊!」耐性奇差的她即將再度開火。
勉強嚥下後,他試圖以最和緩的語調說:「容格,你是不是忘了加鹽巴?」
「鹽巴?為什麼要加鹽巴?」她不解,「哥說只要把佐料都放進去就好了啊!沒聽他說要放鹽巴啊!」雙手食指懊惱的在桌面上快速的敲動。
呵呵,不知道要放鹽巴,這個容承哥不知道是怎麼教容格的?
「嗯……哈哈,容格,其實也可以不用加鹽巴啦,不過你得給我一些醬油膏。」
「為什麼?」口裡問著她還是乖乖的倒來一碟醬油膏。
「當沾醬啊!」他夾著餛飩在醬油膏上沾了一下,連忙送進嘴巴,「呼,哈——好吃,真好吃……」
不錯了,只要這丫頭不是把糖當鹽巴,把黑醋當醬油,這樣他就心滿意足,不用擔心將來會被自己的妻子毒殺身亡。
見他吃得高興,花容格連忙把整鍋端來,自己也心安的坐下來大吃特吃。
說實在的,她對自己的廚藝一點信心也沒有,若不是駱以楓說好吃,她寧可餓肚子等老哥晚上打工回來,也不吃自己煮的東西。
「嗯,還真的不錯吃呢!」
兩個人像餓死鬼,湊頭在鍋前爭食,筷子、湯匙都是武器,只為了爭奪最後一顆餛飩。
「給我——」
「喂,花容格,我是客人。」
「那又怎樣,這是我煮的欸。 」說完,筷子一撥,硬是把駱以楓湯匙上的餛飩撥到自己的,再送入口中,「我又不開店營利,客人又怎樣?」
這醜丫頭,吃了一嘴都是,他抽起面紙胡亂幫她擦拭。
「好了好了,鍋子先扔著,不會有人來偷洗的,咱們上屋頂把酒言歡去。」花容格率先衝上樓去。
一到屋頂,見兩罐啤酒空瓶已經橫躺在地,她發難了,「駱以楓,你真不夠意思,自己偷偷先喝起來了。」
「我是餓昏了,才先喝兩瓶止飢,緊張什麼,這剩下的都是你的。」他一屁股坐下,拉開拉環,遞給小心眼的她。
「你說的!」她毫不客氣的仰頭就灌。「嗯……」她做了個鬼臉,沒有她想像中的好喝。
「怎麼啦?」
「有點難喝說,苦苦的。」她不信邪的再喝一口,不懂啤酒怎麼不像汽水甜甜香香的,卻一大堆人都愛喝?
「因為它是啤酒,未成年者不準喝的玩意兒,要不你喝汽水。」女人真羅唆,吵著要喝的人也是她,嫌難喝的也是她,真是難伺候。
「不要,就偏要喝啤酒,因為從今天趄,我是大學生嘍!」
「那,乾杯!」駱以楓和花容格互相碰撞手中的瓶身,開懷暢飲,連天黑了也不管。
躺在屋頂上駱以楓突然說:「如果你沒有我,看你怎麼活。」
「駱以楓,我活著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會呼吸、心臟會跳動好嗎?一點常識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