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隔了一日,鎮上的木捕快也來了訊息,高美榮案審結束,被判坐牢三年。而她的百姓酒樓於當天終於被楊花甫收購,高美榮也可以安心坐她的牢了。
方家兄弟在大妞家學把式,也真的如他們保證的那樣,老老實實的乖乖聽話,而且也不再去外面惹事,除了在大妞家學把式的一個時辰,其它時間兄弟兩個就在家悶頭練習,或者跑出去淘弄點吃的。
而自打這兩兄弟進了大妞家院子,屯兒裡那些愛八卦的眼睛就盯準了這家院子。有說大妞收這麼多人在家裡,是為了靠這個賺錢,有說大妞不知廉恥,怪不得這麼長時間了也未說媒,原來是與方家的小子有一腿,也有說真真實實的感到小孫田自在大妞家學把式,比以前結實許多了,想把自家娃也送去大妞家學把式的。也有明眼的人,說大妞收了方家兄弟,是為了給孫家屯兒造福。
轉眼離過年還有十來天了,厚雪一場接著一場,沒等融化,又蓋上了新的。這一日,大妞早起了把從豆腐西施那裡要來的一點豆渣拌上入冬前曬好的乾草餵了兔子和小羊。
這時,田之雨的三弟媳,也就是田之風的老婆,從坡下跑上來,帶著幾份焦急:“大妞啊,哎呀你在家真是太好了。快趕緊上西頭你家的地裡去看看吧。”
大妞一怔:“嬸兒,咋回事呢?”
田之風老婆指著西頭急道:“哎呀,也是我家不對。這幾日家裡忙年貨,沒顧上那幾只雞。我尋思著不如放開,叫它自已出去刨食去,多少吃個半飽,等回來了稍微一喂就得了。可是哪知道我家這幾隻敗家的雞,竟然跑到了西南頭你家的那二畝麥地裡去了,正巧叫那方家的大郎看見了,他也不說上去捉那幾只雞,就追在雞後面死命的攆,嚇得那幾只雞的聲兒都變了,那是死了攆那幾只雞啊”
“啊?那趕緊攔呀”大妞一聽這情況,也有些著急了,雞對於農家來講,那就是第二塊田地,有些人家伺候得比自家娃兒還仔細。
“呀這不是攔不住麻”田之風老婆苦著一張臉跺腳:“那可是幾隻下蛋的母雞啊,來年娃娃上學堂可就指著它們呢,方子錚可是往死了攆那,這雞要是受了驚嚇,可就不下蛋了。大妞啊,我看也就你能說得聽他了,你趕緊幫幫忙,去勸一下唄?這事兒是咱家不對,只要他別攆那幾只雞,咱咋樣都成。”
“成的,嬸子你等會兒。”大妞回頭叮囑了有根要看家,等孫田來了之後兩人就相伴著練習。然後轉身跟在田之風老婆身後下了坡,兩人小跑著往南頭的地裡跑去。
幾場雪累在一起,積在地上,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田之風的老婆穿得厚重,套了不知幾層的棉衣,一邊踩著雪往前跑,一邊回頭冒著熱氣的對大妞道:“大妞啊,這方家兄弟可真是一對兒祖宗啊,你收了他們,那真是給孫家屯兒造了福了。我家那口子還在那急得,還是我心思快,趕緊來找找你。我就知道,來找你啊,準沒錯兒”
“我也不知能不能說得動他們呢。”大妞順嘴應了一句,方家兄弟攆雞也是為它們來刨自家的地,自已要是說什麼,他們應該能聽吧?
小心的踩著被凍住大半的小溪的邊緣,跨過溪流上了西頭,緊靠著小溪的,就是大妞家自已的二畝肥地,如今種上了小麥,麥苗已經長得有一指來長,被厚厚的積雪蓋在下面,就等著一開春兒,就可以盡情的吸取土壤裡的肥力,茁壯的成長了。
地裡現在沒有人也沒有雞,被厚雪整整齊的蓋住的田裡,亂七八槽的露著幾處裸地,地裡的麥苗都露了出來,被啄得七凌八落的,周圍散落著些雞爪印,還有幾隻大步的人的腳印。從腳印來看,是攆著約摸七八隻雞往北頭去了。
大妞與田之風老婆緊著往北頭追了幾步,果然老遠的就看見不知是在誰家的田裡,方子錚與方子然兄弟兩個正歡快的攆著幾隻明顯受了驚嚇的雞到處跑,田之風手裡各握著一隻雞跟在後頭,吼著叫他們停下,兩人根本不理,還在那樂得‘嘎嘎’的笑,急得田之風老婆聲兒都抖了起來:“啊喲,這是要作甚哩,就是雞不對,也不能這樣作它們啊,這是要讓它們以後都不下蛋了哇。”
“子錚子然”大妞趕緊喲喝在那跑得歡快的二人:“你們做甚哩?趕緊停下”
“慧師傅。”方子錚回頭見是大妞,這才停了下來,顛兒顛兒的跑到大妞面前:“慧師傅,這幾個破雞今兒去刨你家的地了呢,叫我攆走了,我行吧?”
“我也攆了,我也攆了。”方子然也忙跑過來請功。
“那雞又是不懂話兒的,你們攆了有用哇?”大妞帶著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