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見他睡的香也沒打攪,出來了坐在堂屋裡。大妞與二妞出屋去收拾狼藉的院子了,兄弟兩個呆在堂屋商量了一下費用的問題。
孫大滿抹了抹額頭因趕路而冒出的汗水:“爹雖是在這兒出的事兒,但也與磚窯無關,你也別想多。人沒事兒就好,恢復的事情,咱多給他補補,叫他少做活兒就行了。咱爹一生心善,沒做什麼虧心事,運氣不會差到有淤血的。錢的事兒麻,我這兒攢了有三兩銀子哩,這回用上肯定是足夠的。”
“你那錢咋能用哩?”孫大倉抬頭望向與自已長相差不多,卻比自已大了一圈,滄老了一圈的大哥:“你這是準備要生娃用的,再說,咱雖還沒分家,但你也成親了,就這麼把錢給家裡用上,嫂嫂也不願意啊。”
“唉……”孫大滿長嘆一聲:“說起你這個瘋嫂嫂,也實足是個愁煞人的事情。別的都好說,說話,做活兒,跟正常人一樣一樣的,可是一碰她,就犯瘋。別的到沒什麼,可拖不起娃兒啊,爹孃也急著想要抱孫子。”
“你也別急哩。”孫大倉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為此事已經躲在鎮上快一年,愁得要死的大哥:“嫂嫂現在不是比以前好多了?慢慢的,也就好了的。”
“唉,不提她也罷。”孫大滿搖搖頭,望了一眼院兒外:“你歪管別的,她自是瘋的,我把錢做了甚用她怕是也不明白。一會兒我回家把錢拿給你,你儘管用。現在正要開春兒,買農具的很多,鐵鋪裡的生意忙的很,我一會兒幫你理一下磚窯的事情,明兒還得趕回去。”
“這麼急啊?”
“爹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鎮上實在忙,師傅一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大倉,我不在家,爹還得辛苦你照顧了,要是有啥事,就趕緊去喊我。”孫大滿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錢的事兒你不用擔心,若是三兩不夠,我再問我師傅借一點兒。”
孫大倉也立起身來:“足夠了的。等磚窯一賺錢,我就還你。”
“什麼還不還錢的,案子還沒處理,你們不用急著想掏錢。”木景藍帶著兩個衙役,身後跟著方子錚進了院子,高聲的道。
見木景藍進來了,被綁起的小花母女立即先告起了狀,田老五也搶著跑上前想要說明情況。木景藍一揮手,兩個衙役立即撲上去制住了田老五。
“啥情況?”木景藍問的是孫大倉。孫大倉詳細的把事情跟木景藍說了,事情很簡單,磚窯缺人手,田小花母女非要來幫忙,攔都攔不住,趕也趕不走,她們在這兒幫倒忙也就罷了,還碰倒了磚牆,砸碎了磚塊倒不要緊,關鍵是砸傷了人。
“是這麼回事。”木景藍點點頭,轉頭望向地上的王秋菊:“你可承認?”
“不是的,是他們……”王秋菊想要辯解,被木景藍帶著威嚴的聲音打斷:“你就說,那磚牆是不是你碰倒的?”
“……那…那倒是。”王秋菊不甘願的點了點頭。
“行咧。”木景藍望向孫大倉:“你趕緊把磚窯裡的損失情況寫個明細,跟我進鎮一趟。”
“哦。”孫大倉忙喚過柳巧蘭,兩人商量著寫了需要賠給工人們的錢和孫貴的藥費診費,遞給木景藍。
“碎的磚頭不要錢麼?傷到的大叔不要補補身體麼?”木景藍把紙遞還給孫大倉:“全寫上。”
很是乾脆利落的看完了現場,木景藍一揮手,帶著小花母女與孫大倉離開了。田老五到底是擔心著老婆孩子,扔了鐵鍁跟了上去,孫大滿也跟了上去,這事兒若只去一個眼前兒沒個人兒不方便。
待到幾人走了,大妞與二妞幾人才幫著開始收拾院子,方子錚帶著幾個小的去整理碎磚塊了,磚窯還在正常運轉中,幾個受傷的沒受傷的工人都在忙活著做活兒,柳巧蘭要看著燒磚窯,周大銀在指揮著工人們做活兒。
待收拾完了院子,二妞又回了屋裡照看著孫貴,洗了熱毛巾輕輕的給他擦滿是血汙的臉。大妞坐在旁邊,壓低了聲音:“二妞,聽說米家最近的日子不好過,你咋樣兒啊?”
“還那樣兒唄,也不愁吃不愁穿的,挺好。”二妞長嘆了一口氣,像是心裡裝著什麼海大的苦事似的,眉頭深深的擰起來,輕垂著睫毛。
大妞有心想要打探一下米家的情況,看能不能得到點有用的訊息,但見二妞守口如瓶,又一副苦比海深的模樣,心裡也就不忍了,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沒啥子,我怕米家虧待了你。唉,早知你在米家會這副樣子,當時還不如好好的勸一勸趙五郎,叫他來與你私奔了算了。現在,奶奶的病也沒治好……”
“大妞……”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