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則讓他的心裡產生了強烈的恨意。因為每當我站在客觀立場上為大皇子說上兩句好話時,即便上一秒他在笑著,下一秒也會立即面無表情,並且會破天荒的不接我的話茬。
對於那出逃成功的南泉國前任王后,現在已經被稱為毒後,何逍明無論是在全南泉國發出的通輯、還有發給其它三國的追捕文書上都寫著‘見立斃’,只要儲存完好屍體,由他親自驗看確認後,就有重賞。可見他是發誓一定要除去她,在這一個多月來,他也已經採取行動,派軍隊在南泉國內清除逍遙樓的殘留餘部。
而對於東焰國,如果大皇子奪位成功,何逍明是肯定會和北辰國合作,共同出兵討伐的,而如果大皇子奪位失敗,何逍明顧及到楚啟陽,我想,當北辰國出兵攻打東焰國時,他最多也就會持中立態度,不落井下石而已。
何逍明不鹹不淡的聽完我的轉述和分析後,我以為他會就剛才的話題與我深談。
可是卻沒想他後來話鋒偏轉,與我東拉西扯,一會兒談談宏觀局勢、一會兒談談天氣、一會兒又談談養身,總之等我回過神來時,我發現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廢話。
轉眼間,已經凌晨時分了,他的臉色已經極差了,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再過兩個多時辰你就要上朝了,難道你打算熬通宵嗎?況且到了晚間時分還有宴請,你還不快好好休息會兒?”
他帶著深深的倦意,隔著窗戶紙朝外望去,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卻好似恍然若悟道:“好像天色是不早了!”
他雙手向外伸了伸,算是活動了一下筋骨,淺淺的笑道:“很久沒有這麼舒爽了!”隨後,他又吸了吸鼻子嫌棄起屋子炭火味太重,我無語的看著他站起身,走至窗邊將窗戶重又開了個縫,連忙小聲阻止道:“你不冷嗎?”我倒是沒什麼,反正已經披了薄棉襖了,可是他這樣子一熱一冷的,身體又處於疲倦狀態,很容易生病的,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我趕緊起身從櫃子裡翻出一件黑色的大氅,這也是何逍明見我體寒,怕我著涼特地命人給我備下的,大氅相對來說比那些襖子、袍子要中性,所以儘管尺寸有點小,但也是可以應應急的給他披上保保暖的。
“此次又是臨近新年,又是登位慶典,按慣例,接下來三天內,朝中所有女眷都會歡聚宮中,往年都是太后或是王后主持,今年就由著她們自個兒來吧,所以明天你不用上朝了,就當是。。。呃,你常說的員工福利,放你三天假期。何逍明欣然接受我的好意,他倚在窗邊的榻上,幾乎連坐姿都難以維持,他說著說著就耷拉著腦袋,斜臥在榻上,但是心情卻很好的樣子繼續說:一會早朝前我還要見孟大公議事,這一來一回的太浪費時間和精力了,我索性就在這歇會兒吧!你要是乏了,就先去睡。”
三天假期可以讓我名正言順、理所當然的睡個自然醒,頓時緊繃了一個多月的神經也有點放鬆,要知道自入朝為女官以來,各式各樣的傳言實在太多,所以我都是夾著尾巴做人,一絲不苟的遵守著南泉國的官規,不敢再留半點把柄,授人口舌。
時刻維持著:生活上隨便別人評頭論足(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在生活上給人留下好印象的,奈何,‘我’好像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能就這麼受著了。),但是工作上要嚴謹努力。
對於他的留宿,我還是本能的有著抗拒的。可是看著他萬分疲憊、已經緊閉的眸子,也不忍心硬是把他趕走,因為像這樣的情況老實說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只不過基本上都發生在白天,夜晚或是凌晨時分還是頭一次,無奈的轉過頭去看了看厚實的床幔,想想應該也沒有什麼,於是也就心想著算了。
夜深露重,寒意漸盛。
我走回櫃子處翻出厚被子和毯子,小心翼翼的怕吵擾到他,將被子輕輕的給他蓋上,在腳處還幫他加了條毯子,怕他著涼。
一切收拾妥當後,我也是極為瞌睡了,走回床鋪拉下了床幔,只脫了外層披襖,倒頭便睡。
我捂了半天被子,仍舊感覺到深深的寒意,實在忍受不住,只得起床給自己加被子,當然我也不忘給何逍明也加一床被子。他是一國之君,可輕易生不得病。
這樣赤著腳折騰著打了個來回,再加上懶得再披薄棉襖,所以鼻腔處好像有一些液體似要往外流,弄得我鼻樑處癢癢的,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噴嚏,吸了吸鼻涕,下意識的呢喃了一句:“冷死我了!”
連忙三步並兩步的鑽進被窩,不一會兒,屋中濃濃的※#16468;意襲來,我漸漸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