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耳朵就傳來歐陽樺的輕笑聲,然後只覺腰間更緊,一陣暈眩,我已經被他帶至牆頭,本就未站穩的我,從高處向下望,不禁大叫:“我恐高啊!”餘音未消,我就又被他安全的帶到地面上,接著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還未及反應,身形又被帶著左移右動,步伐不一,時而躍起,時而向前。我被他半抱在身上,這陣法可比之前樹林外的厲害多了,我只感覺周邊的景物都很像在動,看的我更加犯暈!我忍不住用手扶了一下頭,一不小心,頭上的簪子掉了下來,瞬間,院子裡就響起‘咻咻’聲,一陣箭雨向我們襲來,眼看就要至我的眼前,我嚇的主動往他懷裡靠去,歐陽樺趕緊揚起他寬大的袖子擋住了我、順勢在地面再次輕點、旋身躍起。然後,我就聽見叮叮噹噹金屬落地的聲音。
當再次安全著陸後,我心有餘悸,已經徹底地被剛才那一連串的動作,搞得七暈八素了!地面上全散落著銀色短箭,剛才花園裡橫飛花盆,豎飛植物的,現在又迴歸了平靜和秩序,花盆與植物也都哪涼快哪待著去了!
我定了定神,站穩後,有感而發道:“照這種情況,一般人若是真的碰運氣給爬進來了,估計也會被這些花盆植物什麼的給砸死,或者被砸成個半死不活後,再被亂箭射的翹辮子!”但隨即忍不住又道:“可是萬一進來的是高手中的高高手,破了你的陣法呢?”
“能破恆山旋門陣的,倒的確是高手中的高高手!”歐陽樺又引用我的話語了,他真的比我想像的要更加容易適應我:“可惜,剛才破陣時,飛撞過來的花草均帶著毒粉,無色無味!一柱香的功夫內無解藥,結果還是一樣!”
看來,真的是擅闖者死了!
等等!那我呢?剛才是不是也吸了點毒粉啊!歐陽樺看出了我的緊張,又是一陣輕笑道:“放心吧!沒見過比你還怕死的人,在過陣時,你聞到的淡香味就是解藥!”
聽罷,我輕吁了口氣,送了他一個衛生眼道:“人有很多死法,有的死輕如鴻毛,有的死重如泰山!如果今天因為這個死了,那豈不是死的太窩囊了點,弄不好,還被人冠以私闖民宅,以為是幹什麼偷雞摸狗的勾當,被別人罵‘死的活該’就太不划算了!?你知道不?”
歐陽樺聽了我的話後,索性哈哈大笑起來!隨後,他伸出右手,甩出水袖,一揚一收,我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時,他已經在我面前伸出右手掌,我看見剛才掉落的簪子正安穩的躺在上面。我的那口氣又因驚訝給收了回去。‘這歐陽樺太牛叉了!’我暗咐。一時之間未有反應,他已經動作輕柔地將簪子重又插到我的頭上,自然的牽起了我的手,我有點難為情,隨即別過頭,開始打量起眼前的這座宅子,大而寬闊的院子,青磚、白牆、琉璃瓦,迴廊的木柱子上和屋簷下雕刻十分講究、也很精緻,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宅子前回廊上架著的是葡萄藤,估計到時葡萄熟了,還能邊走邊採葡萄吃,整個宅子呈半圓弧形,依山傍水的建在後面的幽綠青山前,風景秀麗,不遠處,有一個大型拱橋,架在碧波盪漾的小湖上。兩邊沒有欄杆,只有盆景,拱橋兩邊呈上坡狀,中間似一個很大的平臺;湖中央有一個湖心亭,層層紗幔似是不染纖塵,正隨風飄起,那紗縵上好像還有圖案,有點遠,也看不真切,亭中還隱約看見有各式各樣的樂器,好像旁邊還一個兵器架;湖兩邊一排排的揚柳樹,倒是有點奇怪,高矮參差不齊,倒印在碧綠的水面;整個院子的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總之,比現代綠色別墅更加原生態,也更加親近自然。
“你的花匠們也像你這樣飛簷走壁嗎?”我看完一圈後問歐陽樺道,看這院子植物雖多,但明顯不雜亂,定是有人定期修剪和照料。如果花匠會如此武功,這也太有才了!做花匠實在太委屈了!
“這是基本功!”歐陽樺牽著我的手,不進正廳,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不過。。。”歐陽樺朝院子裡的花草看了一眼道:“他們可不是花匠!那些花草除了裝飾外,也是給他們練功用的。”
咦!?什麼情況?在這地方練功?
我瞪大眼睛,看著歐陽樺。他停下來,對我笑了笑後,道:“我多年未曾來過這裡,但也不能荒廢了,一般的僕從進出不便,所以暫時借給朋友挪作他用了!順便也可以讓他料理一下。”
難怪呢?想想他是半個江湖人的身份,估計是借給江湖朋友培養什麼武術人才的吧!?真是一舉兩得。
想想也對,於是我轉而問起:“是什麼武功?需要以修剪花草來練習呢?”
歐陽樺道:“主要是練習手刀、或是練習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