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剛將茶點擺好,被聞淵這一說,頓時心裡一咯噔,忙低眉順眼地跪下不停地磕頭。
“王妃恕罪,是奴才逾矩。竟然對王爺存著這般非分之想,王妃恕罪!”
“你怎麼就這樣跪下了?快起來!”
菲兒正在用力地磕著頭,藉此提醒自己不該有妄念,不該有妄念,就這樣被一雙手託著扶起,不敢違背,只能愣愣地跟著站起,垂著頭不敢與王妃對視。
“這事是我安排不當,委屈你了。”
聞淵溫和的語氣裡滿是歉意。只是再多的歉意也難以掩飾最深處的歡喜。
而他只能張張嘴,又閉上,意識到自己沉默又非常不妥,只有澀聲道:“王爺對王妃深意重。實在可喜可賀。”
“我知道你喜歡她。”
菲兒即可抬頭,準備矢口否認,卻在對上聞淵溫和又似洞悉一切的墨瞳時啞口無言。
頓了頓。他只有低下頭。
“是奴才沒有這個福分。”
“我知道喜歡一個人很難控制,可是我卻要跟你說。不要將心思花在不可能的人上,不然痛苦的將是你們兩個人。等你遇上另一個讓你心動。而對方也喜歡你的人時,我一定讓王爺親自做主為你辦婚事,你也不必著急找,畢竟成親可是終生大事,半點馬虎不得。王爺讓你一月之內找到人選實在太倉促,你儘可睜大眼睛多費時間仔細挑選,”聞淵笑了笑,“其實也是我有私心,你服侍我如此周到,還真捨不得早早讓你跟了別人去。”
菲兒仔仔細細地聽著,知道這一字一句都不摻水,心下也有所感動,聽到後面更是紅了臉。
王爺和王妃都是不喜人近服侍的,所以他這個做奴才的反倒少了許多活計,更不用費心去琢磨主子的心思,當真比其他同等級的侍人輕鬆了太多。
“奴才能跟著王爺王妃是奴才的福氣,多謝王妃為奴才費心考慮安排!”
聞淵嘆道:“你本來就安分守己,即使對王爺有心思也從不逾矩,這些我都看在眼裡。要不是我這次擅自安排,估計你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跟著侍候我們一輩子也不一定。要是你覺得心裡不痛快,你就繼續跟在王爺左右服侍著,她總是喜歡獨來獨往的,還沒人侍候著,我看著也不放心。你自在宮裡就服侍著,分寸自然能把握好,我也安心。”
“奴才還是跟著王妃吧。”
“嗯?”
聞淵一愣,他其實做好了菲兒回到千歌邊的準備來著的。
“王妃說得對,不要將心思再停在不可能的人上。奴才在王爺邊久了,難免久生,現下想斷了這年頭,自然先從與王爺少見面少接觸開始,王妃覺得對不對?”
“好像也對……”
兩人在藥房好好談了一次,最終菲兒心結也解了些,同時下了決定要忘記千歌,對聞淵的侍候也更加盡心。
千歌帶聞淵去街上看了幾處出租的店面,果不其然,聞淵選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因此租金不高,她摸著兜裡的銀票不住地偷笑。
聞淵正好回頭,就見她偷樂的賊賊模樣,奇怪道:“笑什麼?”
“還是我家夫郎會過子!”
聞淵無語,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接著,兩人開始著手醫館的佈置,可惜理論有餘經驗不足,乾脆先去其他醫館偵查參考了一下,這一頁才掀過去,接著又派人把府裡藥房的東西搬了大半過來,最後定製的牌匾被送來懸掛好,就算醫館開張了,一切極其簡單。
自此,聞淵正式開始早出晚歸的生活,有時夜裡不便直接在醫館二樓睡下了。對於老公在外自己獨守空房的寂寞,千歌表示絕壁不能忍,於是直接將醫館連同二樓的住房一同買下,只許聞淵白天在醫館看病,晚上就讓墨青在二樓住下,以防有人突然來敲門瞧病。
聞淵本有些怨言,醫館的事剛步上正軌就被狐狸這麼橫插一腳,讓他想氣氣不了,想笑笑不出,心裡微微發堵。
千歌忙腆著臉笑道:“我這不是為你的好徒弟考慮麼?她都這麼大了,還沒個像樣的住處,以後怎麼找夫郎呀?”
聞淵一愣,扭頭看她:“你是說,醫館直接送給墨青了?”
“當然不是!”她笑盈盈地解釋,“只有二樓歸她,我太窮了,連店一起給會心疼的!”
聞淵啞然失笑。
這邊的事剛弄好,朝廷上又出了新變故。
原任兵部尚書因年邁迴歸山東老家,皇上卻並未立即提攜兵部裡那些可能升職的官員,而是讓這職位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