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好笑了,到底是誰求你們來的嗎?趕緊滾出去吧,給你們半盞茶的工夫,若不能從寒水宮外消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你……我們人多,不要怕他們,殺了他們。”
有人躁動起來,抓起兵器就想動手。
這一吵,所有人都怒火攻心,一時間殿中兵刃相撞,劍拔弩張。
“青臨門掌門回去吧,你兒子還有一年壽命。”衛長風的聲音從殿外低低傳入。
青臨門掌門身形一晃,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你命中還有兩子,你夫人和你小妾明年各會再為你添上一子。”衛長風的身形回到大殿門口。
青臨門掌門的臉上頓時又有了喜色。
“呵……”衛長風諷刺地笑了,只要還有兒子,死了一個又算什麼呢?
他環視眾人,看著那最先鬧事的人說:“你勿需動怒,你本就只有三十年壽命,今日是你三十歲生辰,你馬上就要死了。”
“你……”那人大怒,揮刀就砍向衛長風,但不知絆到了哪裡,高大的身子往前一栽,前面的人驚到了,趕緊讓開他,他伸手去撐桌角,桌子卻翻了,手裡的長刀不偏不倚地扎中了他自己的大腿……
鋒利的刀刃切開了他的血管,刀刃上還塗著劇毒,熱血狂湧中,他幾乎沒能眨幾下眼睛,就瞪著眼睛斷了氣。
這一切,看上去非常巧合,細思起來,又格外恐怖。衛長風是預知了那人的死期,還是順口威脅?而且,衛長風怎知今日是那人的生辰呢?
大殿中極為安靜,大家驚懼地看著衛長風,生怕他再說出下一個人的死期。此時的衛長風,就像地獄主管人生死的修羅,隱於銀色闊袖下的雙掌,隨時能掐斷人的命運。
“還不滾?”朗溪怒斥一聲。
眨眼間,興高采烈來喝酒的眾人如鳥獸一般散去,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敢。
衛長風厭惡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低聲說:“埋了吧,我不在的時候,封閉宮門,不要放外人進來。”
“一個人去?”朗溪趕緊問。
“一個人習慣了,你就留在這裡吧。”
衛長風擺擺手。他還是獨行的好,這些人的生死,他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不能說。感情愈親近,他今後愈痛苦。所以,一個人走的好。
朗溪只有遵命,給他牽來了馬,備好銀袋,將水囊掛到馬上。
“門主看看就回吧。”朗溪小聲叮囑。
衛長風看著他,忍不住想到陪他在深寒大漠裡度過了十多天的洛川,若他還在……若他還在,一定會死皮賴臉地跟著他下山了吧?
為了阿九,他甚至不能為洛川報仇,他瞳中的銀亮又閃了閃,像凝成了冰的水銀。
朗溪趕緊拍馬,大聲說:“門主一路順風。”
駿馬往山門外疾奔,踏起雪泥飛濺。
衛長風不知道,等找到了阿九,他是遠遠站著看,還是走過去叫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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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滔滔,船上的燈火落在水波上,鱗鱗的光撲打著船身。除夕了,岸上隱隱有鞭炮聲傳來,和著水浪的聲響,撲入人的耳中。
為免和趕來剿匪的天燼兵馬遇上,船已經往前駛去幾里地。青鳶和焱殤上船後,傾心太后正帶著人在甲板上等著,見他過來,立刻扶著穆飛飛的手迎上前來。
“殤兒,你沒事吧?”傾心太后扶著焱殤的胳膊,上下打量他,關切地問:“聽說你被鐵鏈子鎖住了,怎麼會這樣?”
“沒事,已經開啟了。”焱殤沉聲說。
傾心太后看了看青鳶,勉強笑笑,“阿九沒事吧?”
“沒事,謝太后掛念。”青鳶微笑著福身。
傾心太后立刻轉開了臉,拉著焱殤的手說:“多虧飛飛機靈,趕回來報信,帶著人前去接應你們。你們把雪櫻放在了林子裡,若不是飛飛她們及時趕到,雪櫻和薩雷米差點就落到了天燼人手中。飛飛給冷嘯他們都上了藥,現在冷嘯他們正在休息,你也趕緊讓飛飛給你看看手腕上的傷。”
傾心太后這話,多少是有些責備青鳶的,怪她不該把雪櫻留在林子裡。
青鳶衝著她的後腦勺擠了擠鼻子,這能怪她嗎?她得救焱殤,雪櫻跑不動,帶著也不方便。
“冷嘯他們傷勢如何?”焱殤又問。
“都是皮外傷,我都給他們上好藥了,哥哥的手好像有點腫,我給哥哥也上點藥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