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青鳶彎腰,摸了摸腳邊一隻灰兔的背,小聲說:“四哥,你出來吧。”
小珍珠從灰兔群裡踱出來,仰頭看著她啾鳴。
“沒來啊……”青鳶有些失望,從小珍珠的脖子上取下了竹哨,小聲說:“我還以為他來了呢,我真想他了。”
小珍珠撲扇幾下翅膀,開始痛斥穆飛飛給它背上扎的鋒芒針。
“什麼?”青鳶心一緊,小聲問:“你說她發現你裝死,所以給你動手腳整你?難怪你不出聲就跑了。是四哥給你把針取出來的嗎?他人在何處?”
小珍珠搖了搖頭,按著衛長風的吩咐,不肯告訴她落腳之地。
青鳶咬緊唇,惆悵了半天,小聲說:“還在生我的氣吧?氣壞了身子怎麼辦?”
小珍珠歪著腦袋,拿眼睛白她,責備她,“你到了現在才想到四哥的身體。”
“哎……”青鳶愁容滿面的走到窗邊,眺望遠處的天,小聲說:“若能重來,我寧可又頑劣又愚蠢,還長滿臉麻子,這樣四哥就不會注意到我了。”
小珍珠不滿地尖鳴:“焱皇帝也不會注意到你了!”
“也是。”青鳶連連點頭,指著它說:“還是你聰明。”
小珍珠伸嘴就啄她的手指,埋怨她,“才不和你開玩笑,你小心點
吧,免得被人扎滿身的針,疼死你,到時候四哥不救你,讓你當木頭人。”
“他才不會捨得那樣,我猜,他一定就在附近。”青鳶捂著手指,喃喃地說。
“總算有點心了。”小珍珠往窗外飛。
青鳶順著它飛的方向看,輕輕嘆息,一定就是藏身那邊吧?遙遙相望,不得相見,衛長風又為了她的事奔波勞累,她連說聲謝也不敢嗎?
但若走出去見他,一旦大元城的事生異,這些人把責任推到衛長風身上又怎麼辦?
罷了,不見,還是不見!
她從兔房裡出來,悶悶不樂地往回走。十數步後,只見穆飛飛正慢步過來,笑著叫她。
“嫂嫂,解決完了?”
“你也來解決?”青鳶打起精神,笑著問她。
“哥哥不放心嫂嫂,我是來陪嫂嫂的。”穆飛飛笑著過來挽她的手臂。
青鳶適時避開,拍打著胳膊說:“方才蹭了一胳膊的灰,飛飛別弄髒你的衣裳了。”
穆飛飛的手停在半空,笑了笑,大方地收了回去。
“對了,飛飛,你做的臘魚是蒸,還是油煎?”青鳶沒話找話,主動挽她的手往回走,十分親暱熱情。
穆飛飛微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她怎麼突然會轉變態度。
“我用蒸的,乾孃胃不太好,蒸出來的酥軟。”
“哦,焱殤喜歡吃油煎的,再放好多白辣椒,越辣越好。”青鳶笑著說:“我最愛給他做這個吃,看來他們母子兩個的口味不太一樣呢。”
“是嘛。”穆飛飛心中一動,輕輕點頭。
“你看,我想和太后親近一點,你教我做蒸魚吧,一定有秘訣。”青鳶眸子閃閃亮,搖了搖穆飛飛的胳膊,輕聲說。
“好啊。”穆飛飛大大方方地點頭,指著前面說:“不如我們找鄉親們多買點,做了帶著。還有一天的路要走呢,做了在路上配著饃饃吃。”
青鳶連聲附合,催著她一起去做魚。
走了十數步,她扭頭往小珍珠落腳的地方看了一眼,步子緩了緩。
穆飛飛偏過臉,視線飛快地往那邊掃了一眼,不露聲色地繼續看向前方。
青鳶轉過臉時,唇角帶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她報仇,那是分段兒來的,讓你走一段兒跌一跤,摔得不知道去哪裡告狀。
先前說話的老者是村長,這時候正帶著村裡的兩個管事的和焱殤說山裡的近路。
“翻過去,再走一天,確實能到大漠邊上的流雲鎮,但你們去那裡幹什麼?那裡二十多年前就沒人了,都死光了。”村長好心地提醒道:“這些年來也有人去探寶,說是埋了寶貝,但都是有去無回,所以還是不要去的好。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我看你們還帶著家眷呢,別為了些錢財,白白吃苦受累。”
“多謝老人家提醒。”焱殤沉聲道謝,讓冷青把畫好的路線圖收起來。
先祖把大元城建在沙漠的綠洲上是有原因的,那裡有數百座寶石礦,給大元人帶來富庶興旺的生活。機關大師擔心這些寶石礦會給大元人帶來災難,於是建議大元始祖帝把都城建在易守難攻的大漠之上,雄立於寶石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