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吐了口煙,愁容更深。
“你們都退一些。”浮燈主持轉頭看眾人,神情平和,看不出半分慌亂焦急的模樣,當他的眼神落到青鳶身上時,微微楞了一下,搖頭道:“你不要留在這裡了,趕緊回去吧。”
“沒事,我等等你。”青鳶舉了舉懷裡的僧袍,笑著向他點頭,“而且我還能幫你的忙。”
浮燈欲言又止,眸子裡閃過一絲猶豫。
“浮燈主持,你快開始吧,我看它好像疼得受不了了。”主人見牛兒又開始掙扎,趕緊催促浮燈。
浮燈跪坐到牛的身邊,手掌溫和地在它的肚子上撫
摸。
感受到了他的善意,牛漸漸安靜下來,不停流淚的大眼睛也緩緩合上。
“我要剖腹救牛。”浮燈盯著它看了半晌,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扭頭看向牛主人。
“啊?這……這……”牛主人嚇得一屁
股坐到了地上,嘴大張著,像是聽到了多麼可怕的事。
“沒聽說過呀,牛肚子被切開,那不就死了嗎?”大家又慌亂成一團,都不敢應聲。
“不會的,別擔心。”浮燈主持鎮定自若地抬眼看眾人,緩聲說:“相信貧僧,一定能救回這母子牛。我開個方子,你們速速去抓藥。”
眾人還是不動,不敢相信這聞所未聞的醫術。
“你且退開。”浮燈看著還呆立的青鳶,嚴肅地說。
“哦。”青鳶趕緊出去,她確實沒有膽量看這個。
婦人急匆匆地拿了幾把剔骨尖刀,放進裝滿開水的鍋裡繼續煮,連著開水和小火盆一起端進了牛棚。
男人抓了藥回來,就在院子裡剁吧剁吧煮了,讓婦人拿了進去。
青鳶抱著僧袍坐在樹下,看著牛棚裡閃動的人影發怔。忙起來,她就能暫時忘了衛長風的事。靜下來,滿腦子都是衛長風。他逃出來了嗎?為什麼一點訊息也沒有呢?
“哎呀……”
牛棚裡傳來牛主人的一聲尖叫。
青鳶猛地站起來,快步往牛棚走,腳剛踏進去,浮燈的低喝聲就炸響了。
“不許進來,快出去。”
青鳶手一抖,雪色僧袍掉到了滿是汙水的汙地上。她趕緊把僧袍抱起來,飛快地瞄了一眼浮燈那邊的情形,他正擋在牛的肚子前,只能看到地上的血,看不到牛的情況。
“快出去。”浮燈滿頭大汗,連連揮手趕她,“這裡血煞之氣太重,你有身孕,不能進來。”
青鳶打了個激靈,飛快地退了出去,下意識地伸手摸自己的小腹。母牛尚且知道護子,她又哪會不知呢?
幾名漢子不停地從牛棚低矮的門穿梭進出,端開水,拿草藥,抱進大捆乾燥的草,最後一個甚至拿著一塊燒得通紅的鐵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腿都有些痠麻了,裡面突然傳出了低呼聲。
“浮燈主持,你不要緊吧?”
“浮燈,你怎麼了?”
她隔著牆,擔憂地問。
裡面亂了一會兒,傳出浮燈疲憊的聲音。
“我沒事。”
“牛呢?”青鳶猶豫了一下,輕聲問。
“也沒事。”裡面很快就回話了。
“太好了。”青鳶心情大好,把腦袋往門裡探,想偷看一眼。
那群人圍著浮燈跪著,謝天謝地地拜,連呼活菩薩。牛正安穩地躺在乾草堆上,在它的肚子邊多了一隻瘦瘦的小牛,正虛弱地蹬動細細的腿。
但是,它們都活著!
青鳶忍不住走了進去,摸了摸小牛的耳朵,欣喜地看向浮燈,“浮燈,你真厲害。”
浮燈唇角輕彎,點了點頭,伸手要拿她臂彎裡搭的僧袍。
“哎呀,糟糕,髒了!”青鳶看到僧袍染上的大塊汙漬,自責地說:“我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我讓人給你拿一件來吧。”
“不用了,我用水洗洗就好。”浮燈搖頭,抱著僧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擔憂地問:“你出來一天了,王不要找你嗎?你的侍衛呢?”
“打發他們走了,跟著我,煩得慌。”青鳶聳肩,跟著浮燈出來。
院中有小井,浮燈走過去搖著井臂,接了滿滿一桶清涼的井水。
“我那裡有溫泉,你要不要去泡泡?”
青鳶站在一邊問他,他清瘦白皙的臉頰上抹了好幾道黑乎乎的印子,應當是用手擦汗的時候留下的。
“不必了,這樣就好。”浮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