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雪櫻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的光,擺了擺手說:“大皇子也不是外人,算了,你就陪大皇子在隔壁坐坐吧。”
“是。”大掌櫃抱拳,引著衛長風往旁邊走。
許雪櫻拿起一本帳目,盯著外面看。直到大掌櫃關上了門,她才匆匆坐下,拿起放在小匣子上的鑰匙,開啟了匣子。往外看了一眼之後,她飛快地取出印章,利落地用印泥印下印章模子,再用帕子把印章仔細擦淨,放回匣子裡。
這是粹銀號掌櫃的印,有了這隻印,就能隨時隨地從粹銀號取出大筆銀子。
她剛剛忙完,外面就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她趕緊隨手翻開了一本帳本,裝成仔細看的模樣。
“郡主,碼頭有事,我要先回去。”衛長風站在視窗,盯著她緩緩說道。
“啊?你不與我一起嗎?”她抬起頭,假裝失落的樣子。
“不了,碼頭急事。”
衛長風匆匆說完,轉身就走。
“喂,到底什麼急事。”
許雪櫻飛快地跳起來,追到了門口。他連蓑衣都沒穿,直接衝進了雨水裡,才幾步,一身就被大雨澆得透溼。
許雪櫻隱隱不安,扭頭看向揣著手,伸長脖子往雨裡張望的大掌櫃,奇怪地問:“到底什麼事,這麼急。”
“哦,好像是說有個碼頭船撞上了。”掌櫃趕緊轉過身,恭恭敬敬地答話。
“這樣……”許雪櫻擰擰眉,返回屋裡。
厚厚的一撂帳本勾不起她的興致,她隨意翻了幾本,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叫過人就走。
“郡主不在這裡用膳?有您最愛吃的綠豆粥。”掌櫃跟在她身後,熱情地挽留她。
“哦,小景病了,我得回去看著她。”許雪櫻接過傘,慢慢撐開,走向馬車。
“恭送郡主。”掌櫃趕緊大聲說。
“回去吧。”許雪櫻笑笑,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
掌櫃的長抒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眉頭緊鎖。
“掌櫃,怎麼會是雨落長街呢?”跟在掌櫃後的帳房先生狐疑地問。
“你說呢?多嘴。”掌櫃抬手就打他的腦門,嚇唬道:“把嘴閉緊,幹活去。”
“哦。”帳房趕緊揉著腦門跑開了。
大掌櫃這才揣著手,眉頭緊鎖,慢步往後院走去。
粹銀號每一回取帳本出來的口信都不一樣,雨落長街是一年多前,許雪櫻離開泗水城時留下的,早就用過了,不可能再用。如此一想,許雪櫻可能出事了!但願大皇子能找到真相,找到真正的雪櫻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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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長風直接從後窗跳進來,臉色鐵青地看著躺在榻上的小景,雙拳緊攥。
“咦,你怎麼回來了?”泠澗一眼看到他,驚訝地問:“怎麼淋得這麼溼,被郡主打了?”
衛長風深深吸氣,沉聲問:“小彩呢?”
“燒水去了。”泠澗拔出小景眉心的銀針,小聲問:“說啊,是不是被郡主打了?”
衛長風走到前門處,關緊門窗,快步回到了榻邊,彎下腰,猶豫了一下,握住了小景的手指,輕聲問:“如果你是雪櫻,就示意我一下。”
“啊?”泠澗楞住,飛快地扭頭看向衛長風。
小景的手指動
了動,眼角又淌下淚來。
衛長風垂在腿邊的拳頓時緊握,咯吱幾聲攥得骨節銳響。
“怎麼回事?”泠澗反應過來,猛地拽住了衛長風。
“這才是許雪櫻,那個是假的,控制住了她。你趕緊給她解毒,不要露出破綻。”衛長風拉開他的手,低低地說:“京中應該馬上就會有訊息傳來,我得先弄明白怎麼回事。你千萬不要離開這裡,不能讓她脫離你的視線。”
“明白了。”泠澗嚴肅地點頭,小聲說:“我正納悶為何風寒如此怪異,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也敢下手治了。”
“交給你了。”衛長風拍拍他的肩,依然往後窗處走。
小景的手指又勾住了他的袍擺,他猶豫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指,溫和地說:“別怕,泠澗在這裡。”
小景的手指還是不肯鬆開,他又猶豫了一下,不知怎麼辦才好。
“哎呀,先讓他去辦正事,我在這裡呢。他晚一點來看你。”泠澗趕緊拍小景的手指。
小景這才鬆開了手指,眼角的淚水流得更兇了。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