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已經背了三篇文章了,他還沒喊停。老
二
已經甦醒,坐在椅上,無精打彩地喝水。高陵丹哭累了,已經在剛叫來的新嬤嬤懷中睡著了。
他看著高陵丹,眸中神情不免一柔,喃喃地說:“小東西這時候在作什麼呢?”
“那可是焱殤的女兒。”紫衣侍提醒道。
“呵。”高陵熠的神色寒了,朝外面揮了揮手,冷漠地說:“好了,你們去歇著吧,明天再來。不許偷懶,好好學習功課,明日我要考你們。”
“娘。”高陵丹皺了皺小眉頭,睜開眼睛看過來。
“抱過來。”高陵熠轉頭看他,語氣生硬。
這是長得最像高陵越的一個兒子,眉眼間的神態也像極了高陵越,一樣溫和,一樣文靜。
“當皇帝,怎麼能這樣秀氣。”他擰擰眉,凝視了高陵丹一會兒,不悅地說:“若你娘不是那jian婢,我倒是想親自教你。可惜我看著你就想到她,實在提不起興致來。就給你請幾個大夫子進宮教導你吧。”
“皇上還小……”嬤嬤囁嚅著說。
“多嘴。”紫衣侍立刻制止了她。
嬤嬤趕緊閉緊嘴,抱著高陵丹退了下去。
院子裡安靜了,高陵熠怔然站了半晌,看向那些仍然跪在院子外的女子,神色冷漠地說:
“傳本王令,自南城進攻,發兵大元,十日內拿下首城者,封外姓王,世襲罔替。”
紫衣侍怔住,這全無徵兆啊,說打就打?
“這些女子,讓她們進來。”高陵熠指著那些女子,冷顏道。
“是。”紫衣侍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趕緊叫進了一眾美人。
她們跪了大半天,腿早就麻了,挪著僵硬的腿進來,一個個笑得比哭還難看。
高陵熠一個一個地打量過去,劉大人會看人臉色,選來的女子居然都有些和青鳶相似。或是眉眼,或是臉型。
“真是添堵啊。”他擰眉,厭惡地擺了擺手,“好吧,你們會什麼,使出來讓本王開開眼界。”
美人們哪敢不從,跳的跳,唱的唱,撫琴的撫琴,吹笛的吹笛,場面一陣熱鬧。
高陵熠把小珍珠從桌子下撈出來,用金鍊鎖住它的翅膀,從籠子裡拿出來,捧在掌心,坐到搖椅上,任搖椅吱吱嘎嘎地搖地響,看著美人的眼神有些散漫。
他向來如此,想做什麼馬上會做,想要什麼就會去奪。
否則,總有那麼些不甘心……
彷彿還是少年時,獨坐椅上,看他們鮮衣怒馬,看他們縱笑往來……而他,只是孤獨地坐在椅上的那個人。
總得證明自己可以的,總得證明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才會安穩地睡過去。
小珍珠臥在他的掌心打起了瞌睡,沒一會兒,高陵熠也睡著了,暮光落在他白皙的臉頰上,唇角不知何時彎了一抹笑,手指停在小珍珠的羽上,彷彿在島上時,他悄然走過去,輕撫著青鳶的三尺烏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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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雪櫻從船上下來,扭頭看了一眼被河水推動得嘩啦啦搖動的船,笑了笑。
“郡主,終於到了,吐死我了。”小彩拍著胸口,大聲說。
“嗯。”許雪櫻點頭,收回了視線。
小彩把包袱背好,手搭在眉下,興奮地往前看,“郡主,這裡好熱鬧,這就是大皇子的碼頭嗎?好多船呀。有一百隻船嗎?”
“你數數。”許雪櫻軟軟地說了句,輕拎羅裙,往臺階上走。
“可是郡主,小景都發燒了好些日子了,怎麼還不好啊?”小彩跟在她身後,擔憂地說。
“歇幾日就好了,或者是暈船吧。”許雪櫻淡漠地看了一眼由侍衛揹著的小景,小聲說道。
小彩摸了摸小景燒紅的臉,小聲說:“哎,你看到這裡也一定喜歡的,快點醒吧。郡主還是好眼力,這裡比京城一定更好玩啊。你醒了,我們一起玩。”
“你們喜歡就好。”許雪櫻抿唇笑。
小彩扶了她一把,笑道:“還是大皇子有本事,郡主一到這裡,整個人都溫柔了。”
“是嗎?”許雪櫻還是淡然,停下腳步,看向了漸漸走近的一群男子。
從衣飾上來看,那是玄塵宮的人。保護她前來的侍衛已有人提前趕去向焱灼報信了,按理說,這時候應該來接她了。
“郡主,你看那裡,那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