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給將軍煮了醒酒茶,將軍晚上還要巡視,很辛苦,我給將軍再做點菜吧?”女子捧著鼓槌緊隨其後,細聲細氣地說。
“不必了。”冷青的步子更快,簡直像逃跑一般。
“將軍為何這樣嫌我,王后會說會賜婚給你我。”小矜有些沮喪,停下腳步,
冷青一抖,腳踩著一枚石子,狠狠崴了一下。
“將軍小心。”小矜趕緊跑過去,心痛地扶住他,柔聲說:“將軍,不必慌張。若將軍實在不願意,我也沒本事把將軍搶回去呀。”
冷青鬧了個大紅臉,大元的女子大都直接爽朗,但他畢竟一直呆在天燼國裡,很不習慣小矜這樣的追求。
“對了,這是我給將軍做的。”小矜拿出一隻香袋,抿唇一笑,給他系在腰帶上,“現在蚊蟲多,將軍晚上夜巡的時候,能避蚊蠅。哦,不只將軍有,他們都有,將軍不必介懷。”
“謝了。”冷青紅著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將軍……將軍若能早早接受我……”小矜臉紅了紅,聲如蚊蠅,“就能早日成親,親手為將軍抹上驅蚊露,為將軍解憂。”
冷青又抖了抖,乾笑幾聲,跛著腳往前走。
“我扶著將軍。”小矜趕緊衝過去,扶住了他。
“不必了,真不必了。”冷青的臉漲得像豬肝。
這時,從前面傳出一陣竊笑。
“哎喲,將軍好福氣。”
“將軍,我們成親吧。”
冷青一個激靈,匆匆抬眼看,冷衫他們拎著酒壺,抱著酒罈,正三三兩兩坐在草地上,也不知道朝二人看了多久。
“哎呀,羞死了。”小矜捂著臉就跑。
“你們這群龜
孫子!”冷青惱羞成怒,大步衝過去,奪了一壺酒就往幾人頭上澆。
冷嘯一把奪過了酒壺,把他往地上一拉,害他摔了個四仰八叉。大家鬨笑了會兒,冷嘯又指著他說:“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身上的衣,腳上的鞋,都是小矜悄悄做了塞進你的舊衣裡的,你呀,真是木頭腦袋,就沒看出來?”
“我說了他長了個冬瓜腦袋,你們還不信。”冷衫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嘲諷道。
“小矜姑娘不錯,你要真討厭她,怎麼沒把香袋拽下來丟回去。”冷潭笑呵呵地摸他腰上的香袋。
“不是說你們都有嗎?”冷青梗著脖子嚷。
“切,你的香袋裡塞了什麼?我們的塞了什麼?你看你的繡了什麼,我們的繡了什麼。”
冷衫拿下自己的,只是普通的花錦布,裡面塞著普通的香料。再看冷青的,布是上好的天青緞,香料是昂貴的臍香、蘇合。
“小矜可等了你有大半年了,四處去打聽你喜歡吃什麼,用什麼,這次又央著她叔叔南管家主動送上畫像來說媒,你也別太踢人家面子。過這村,就沒這店了。你就不想有個自己的胖兒子?或者,真的還記著穆飛飛?”冷潭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地勸道。
冷青沉默了會兒,往後一躺,低聲說:“是還記得,但也沒那麼喜歡了。我也不是不知道小矜的好,就是有點害怕。”
“有啥害怕的,對了……你這小子,不會還是個童子身吧……”冷暮使壞,伸手就來抓他那裡。
冷青臉又紅了,趕緊一巴掌拍開了他,惱怒地說:“你
才是。”
“唷,害羞了。”眾人一陣大笑。
“懶得理你們。”冷青抱著酒罈子就要走。
“哎喲,找小矜去?”冷衫衝著他的背影笑。
“是啊是啊,關你屁
事。”冷青惡狠狠地揮了揮拳頭,跛著腳走開了。
“完了,就我一個孤家寡
人了。”冷衫揉了揉鼻頭,仰天長嘆,“我分明比冷青英俊得多,比他瀟灑得多,為何沒有姑娘來給我做衣做鞋,暖
被窩。”
大家一陣惡寒,紛紛拎著酒罈做鳥獸散。
冷衫氣急敗壞地跳起來,但沒人理理他,肚子又脹得慌,只好拎著酒壹,搖搖晃晃去找茅
廁方便。
四姑娘一直在不遠處聽著這邊的動靜,等他們都散了,才心情複雜地轉身往回走。冷青這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利用?她咬咬唇,四處觀察了一番,快步進了屋子。她要偷到南月的帥印,再把邊境的地形圖取到手,助天燼殘餘勢力東山再起。
———————————————————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