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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出去,別爬牆了,走正門吧。”青鳶指大門,小聲說。
“阿九,你確定他喜歡你嗎?”衛長風猶豫一下,忍不住問她。
“啊……”青鳶腳尖相蹭,猶豫了一下,輕聲說:“可能吧……”
“若不能確定,阿九,千萬別作踐自己。”他擰擰眉,低聲說:“也別犯傻,你叫我一聲四哥,我就不能看著你受欺負。”
“我知道你好,我有分寸。”青鳶搖了搖他的袖子,仰頭對他笑,“回去吧,太晚了。等傾華的身子稍好一點,我們就離開。”
“好,我會辭官。”衛長風的眼底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青鳶送他到了牆邊,看著他利落敏捷地躍上高牆,又低頭看了她一眼,這才跳到對面。
衛長風的武功這麼高,她卻不知道。為什麼每個男人都會藏很多事,不讓人知道呢?
罐子裡是香噴噴的燕窩粥。
衛長風又要議事,還要找君博奕給她討一罐子粥送來,當著君漠宸的面,是不是故意呢?君漠宸是什麼表情?他等下會不會來?
黑大帥啾鳴著落下來了,她伸手,讓黑大帥停在掌心,沒好氣地說:“聞到香味兒你就來,你一整天就在外面野,你就是我訓過的最沒用、最不聽話的臭鳥兒。你再不聽我的,我就把你剁巴剁巴,放進這菜粥裡來。”
她一面說,一面揪它的尾巴,一片溼漉漉的草葉落在她的心掌,月光照在上面,青鳶臉色大變,這是彼岸生!碧油油的水草葉子在她的掌心彎曲著,月光在草葉上抹上一層冷寒的光,彷彿隨時能讓人見血封喉。
她慌忙抖手,把彼岸生丟掉,再一腳踢進了泥裡。
“你剛剛去過哪裡?”她拎住黑大帥的翅膀,小聲逼問。
黑大帥轉動脖子,嘰咕幾聲。
“帶我去。”青鳶把它往空中一拋,讓它飛起來。
黑大帥一直往東邊飛,青鳶從稍矮的牆角爬出去,一路跟著黑大帥。彼岸生這種毒藥為何在宮中出現,居然還是新鮮的水草,她得弄明白上回是誰陷害她的,還會用鳥兒來騙她,尤其禿鷲這種鳥,實在難馴,而這人卻馴得極好。她對這人充滿了好奇!若不逮著他,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可不想在愛情來臨時,先丟了小命。
這幾日在宮中鑽的次數多了,對這一帶的小路也熟悉了一些,但黑大帥帶她走的這一條,她還是第一次走。
越往前,路越黑,積雪堆在路中,都無人清掃,她有些猶豫,這可是留著腳印給人看,不太妥當。
但黑大帥已經往前去了,她又忍不住好奇,想看看前方是什麼地方。想了想,她扳了根斷枝,一邊走,一邊掃掉腳印,還能用這斷枝防身。
黑大帥停的地方是一棟巍峨的宮殿,殿門緊閉,殿前懸著兩盞燈籠,照亮已然陳舊的牌匾,上面幾個褪色的大字:靜悅宮。
這裡離前面很遠,在皇宮的東南角上,應當不是寵妃所住之地。青鳶躲大樹後,記下這地方,準備回去。這宮牆太高,她不可能爬上去,更不可能去拍開這扇門。
<此時那宮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名披著披風的男子,蒙得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抬眼往青鳶這邊看來時,那雙鳳眼居然是紅色的。
青鳶腦子裡頓時閃過了在她的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白衣男子,白髮垂腰,紅眸妖冶。
那人敏捷地落在地上,貼著牆根往前走。
青鳶咬咬牙,小心地跟上去。
好在距離還算遠,林子也密,再感謝嫦曦宮宮娥們墨綠色的衣裳,和這些樹擠在一起,她也成了一棵樹。
那人的速度不快不慢,偶爾會停下來,仰頭看看宮牆。
青鳶根本不敢靠近,屏住呼吸,緊張地盯著那人。突然,黑大帥在頭頂上掠過,碎雪撲嗖嗖地落到她的頭頂。
黑大帥徑直飛向了那人,在他頭頂盤旋幾圈,附衝下去啄他。
那人袖子一揮,就把黑大帥給打落在地,隨即轉頭看向了青鳶藏身之處。黑大帥並不是那種兇悍到能主動攻擊人的鳥,除非此人讓它厭惡,或者身上有它厭惡的氣味。
那雙紅眸,微微眯了一下,披風帽子從他頭頂滑下,一頭青絲像緞子一般散開落下,但蒙在臉上的黑布卻紋絲不動,看來,是剛剛黑大帥啄鬆了他頭上的披風帽子。
他慢步往青鳶藏身的地方過來,腳步踩在雪上,發出咯吱的響。
青鳶緊張極了,這人眼睛比她還紅,說不定是個殺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