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好的丫頭,就這樣被毀了清白,他卻能說得像沒事人一樣!
他見她呆坐著,過來拉她的手,“帶你去轉轉。”
青鳶抽回手,快步出去。
這一回,他倒沒來強行抓她的手,只隔著三四步的距離跟著。
不時有人上前來向他請安,青鳶走了一段路才弄明白,這座城池只是他一人的住處而已,他衣食住行都由這城中的人安排,除非他下令放行,外人都不得進ru。其餘的那些城池,住的是是大元百姓。
“你們真的是大元國人?”她扭頭看他。
他緩緩點頭。
青鳶咬咬唇,又問:“你是皇族?”
他劍眉輕揚,又緩緩點頭。
還真坦誠!青鳶對大元並不太瞭解,只知道二十多年前就沒了,現在又出現在世人眼中,只怕天下又會不太平了。
“你還真相信我。”青鳶眯眯眼睛,小聲問:“小心我告密。”
“你出得去嗎?”他走近了,一指輕抬她的下頜。
他太高了,青鳶只到他的胸口而已,在他面前,她嬌小得像個孩子。這樣對視著,他的眼神漸漸有些變化,原本墨般深遂,此時卻燃起了兩簇星火。
青鳶不傻,她知道這代表什麼——這代表了男人的征服yu望正在飛快膨脹!
“你殺了我的小彩雀。”她推開他的手,
“只是一隻鳥而已,若你想要,我為你再尋一隻來。”他淡淡地說。
“只是一隻鳥?你知道小彩雀對我有多重要嗎?”青鳶惱了,丟了她的哨子,殺了她的小彩,欺負了佳煙,他憑什麼還想讓她低頭?
他臉色古怪,盯著她看了半晌,繼續往前走。
“毀人心頭之愛,感覺就那麼好?”青鳶脆聲問他。
他頭也不回,只淡漠地說:“強者能讓毀人心頭之愛,弱者只能讓人毀去心頭之愛,你若不想再被人毀掉心愛之物,便不要再鬧脾氣,也不要再出言挑釁。”
青鳶呢,足足受了十六年的氣,捱了十六年的苦,惡毒的打罵生涯和苦悶的宮廷生活,讓她真的、真的、真的再也不想看人臉色,也不想再做人奴才了!若不是這人把她劫來,她此刻說不定已經跑出了沙漠,正在過自在逍遙的日子!
她恨死這破jian商了!她的心又開始裂痛,她用力摁了一下,快步跟上了他。
他說的是對的,弱肉強食,弱者永遠只能眼睜睜看著惡人們毀去自己珍惜的一切。她不欺人,但也不能永遠被人欺!她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找自己想找的人。
一名身著墨色輕甲的男子快步過來,匆匆說:“城主,在十里外發現了天燼騎兵。”
“什麼?”焱殤眼神一沉,“居然來得這麼快。”
☆、自大到一定程度
“領兵的是誰?”他丟下青鳶,快步往前走。
侍衛聲音很小,青鳶沒聽清。但她猜測,是君漠宸來了吧?那晚湖畔,君漠宸站在灌木叢邊看著她的情形此刻浮現在她的腦海裡,那張硬朗的臉與這城主的神態隱隱有些相似之處——都時時擺出面無表情面癱模樣!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不喜形於色,掩飾內心的真實情緒,是一種必要的手段。但在青鳶看來,笑不敢大聲笑,喜歡不敢大聲說喜歡,討厭不敢表現出討厭,是一種特別無趣的生活狀態。人生都跟著灰暗了,失去了原本的滋味。
位高權重,怕人謀算,所以面癱。
,青鳶在城中亂轉,這裡的僕婦對她的態度大為不同,恭敬和善,每日裡茶飯都送到她手中,還給她講些城中的趣事。這些僕婦都是當年大元國滅時,隨著侍衛退到大漠中的,她們中很多人當時還是孩子,在沙漠裡的日子很苦,就這樣熬下來了,大元城是她們的根,是她們的魂,是她們的一切。她們把重建起大元城的焱殤看成神一樣,尊重他,崇拜他。
他一去就是一天**。
青鳶半夜裡縮在榻上揉心口,心臟一直隱隱裂痛。上官薇如此狠辣惡毒,不知道四哥有沒有成功地把溫嬤嬤救出來?
吱嘎……門推開了,焱殤慢步進來。
她飛快地爬起來,緊張地看著他。
他穿著那日初見時的藏青色錦袍,踏著一瀉而入的月光緩步進來。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起了帳幔,一手緩緩揭下面具。
“你贏了?”她小聲問,但立刻看到了他袖上染著血跡。
“怎麼,你希望我輸?”他淡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