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蘭愕然地看了他一眼,點頭稱是。
“朕先走。”君鴻鎮眼皮一垂,大步離開。
秦蘭目送他走完之後,才笑著看向高陵衛,輕聲說:“就算是澆花婢,也是陛下所賜,衛王不可操之過急,回去沐浴更衣,等著本宮選一個黃道吉日。”
高陵衛看了一眼青鳶,又看了看思瑩,滿臉急切地說:“但憑皇后安排,越快越好……其實要不要黃道吉日都是小事,陛下福澤蒼生,定能護佑小王,不如就現在吧。”
“衛王悠著點,此事還要你自己保守秘密。你都看到了,太子殿下也心儀於她,三番幾次找本宮討要,若被他知曉此事,只怕成不了。明日晚上,一定送到。”秦蘭笑笑,扶著宮婢的手,緩步往外。
“是,小王謹記,小王這就回去做好準備,等公主一到,小王立刻帶著她回雲羅。”高陵衛長揖到底,欣喜地說。
“那就明晚吧,你回去等著。”秦蘭看他的眼神有些厭惡,微微擰眉,轉身就走。
他心願得償,雙拳輕擊了一下,樂呵呵地轉身走向了青鳶,貪婪的眼珠粘在她的小臉上,
“傾華公主,人美,棋術高,小王實在佩服。”
“衛王謙讓而已。”青鳶應付兩句,轉身就走。
思瑩也剛帶著婢女走到殿門口,見她過來,扭頭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笑了,“傾華公主的棋藝,突飛猛進,真令人刮目相看。”
青鳶捧著玉佩,在她眼前晃晃,小聲說:“要學會藏拙,必要時才能驚豔奪目。”
“驚豔、還是驚魂,我們走著瞧。”思瑩不可置否一笑,慢步走開。
青鳶其實很不理解思瑩為何要對她步步緊逼,就算是為了衛長風吃醋,也沒必要與她爭得你死我活。難道,思瑩是把在大元城受罰的事也記在她身上了?當日焱殤杖責思瑩二十,又拖她去喂狼,她僥倖逃出生天,怨上加恨、嫉恨交加,所以才讓思瑩變成了淬著毒的利器,狠狠地揮向她?
“傾華,想不到你棋藝如此精湛。”君博奕穿過前面的人群,過來向她道賀。
青鳶抿唇一笑,她並沒把握下贏高陵衛,她打聽了,此人的棋術確實令人驚歎。所以她先用矇眼一計激怒他,又用跟棋一計擾亂他。這人實在不簡單,居然大膽棄子,讓她無法繼續。所以她才用了後面的小把戲。
而她最後能取勝,多虧小珍珠及時帶來衛長風的訊息,讓她轉敗為勝。
來之前,她讓小珍珠去通知了衛長風,一旦她落於下風,便會拖延時間,讓小珍珠去衛長風那裡擺出這棋局,衛長風教她破局。她在來沉香宮的路上看到了漢儀郡主的綠鸚鵡,又心生一計,讓小珍珠拐了那鸚鵡到她面前,這鸚鵡聰慧,她沒教多久,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藏在裙下帶進來,就放在桌下,必要之時,去擾亂高凌衛的注意力。
衛長風能聽懂上百種禽類的聲音,她跟著衛長風學了十年,也許是她有天賦,居然讓她能比他聽懂更多的禽語,但驅鳥為陣這種厲害的手段只有衛長風會,她道行不夠。
衛長風的棋術也高,高凌衛雖厲害,敗在心術不正,怎會是衛長風的對手?可惜的是,這世間從不以才華論卑賤,而是以出身來論。衛長風出身寒門,被漫海大術師收入門下,踏入宮廷,看似富貴,從不缺衣少食,但是青鳶知道,他們術師是拎著腦袋過日子,一言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就是權貴豢養的高階玩|物。若不是這樣,衛王這種壞東西,給衛長風提鞋都不配。
“隨我們一起去賞月吧。”君博奕雙瞳亮閃閃地,小聲邀請她。
“啊,我心口還是痛,眼睛也是。”青鳶急著回去見衛長風,眉頭緊蹙著,婉拒他的邀請。
君博奕沉吟了一會,手指勾勾,喚上了自己隨行的小太監,低聲吩咐,“把藥送去牡丹園。”
“什麼藥?”青鳶好奇地問。
“安神,緩解心口痛的,你身份是婢女,太醫不能直接給你把脈,我明天會帶東宮的太醫進宮來給你瞧瞧。”
“謝了。”青鳶輕聲道謝。
“那你就早點回去歇著吧。”君博奕溫柔地撫了撫她的發,微笑著說。
四周的人都悄悄打量這邊,見太子對她溫柔有加,忍不住小聲議論。
“太子……”青鳶看看四周,欲言又止,她想去看衛長風,又怕君博奕為難。算了,她有玉佩,或者能一路暢通無阻。
“怎麼?”君博奕見她滿眼猶豫,略一沉吟,便問:“還是衛長風的事?”
青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