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風轉過頭來,看著他認真地說:“洛川,不要對傾華動心思,你不瞭解她。”
“若真如此,阿九為何要對她如此之好?”洛川不以為然地笑笑,“我看是師兄你心裡只容得下阿九,連這妹妹的醋也要吃了。”
衛長風微微擰眉,自知和這師弟說不攏,視線回到棋盤之上。
浮燈主持恍若置身無人之境,對他們的對話毫不理會,此時一棋下來,已經扭轉了棋盤上的乾坤。
“浮燈主持,你的心和耳朵都是石頭做的嗎?”洛川俯過身,盯著他笑,“繁華三千,美人在懷,這樣的日子才過癮,要不要還俗啊?加入我們幻塵宮,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不必爭權奪利,也勿需趨炎附勢,看不慣誰就殺了誰。”
“那樣真的能逍遙嗎?為何你在這裡呢?”浮燈笑笑,平靜地回答。
洛川衝衛長風呶嘴,“還不是因為他。”
“為何一定要他去幻塵宮呢?”浮燈又問。
洛川眼神一涼,神情有些乖戾起來,“你這和尚眼睛真毒啊,沒錯,我就是看中師兄一身本領,能幫我做件大事,替我賺很多銀子回來。”
“嗯,宮主很坦誠,這又比虛情假意的強了許多。”浮燈點頭。
“臭和尚。”洛川眼神一寒,躺到一邊睡覺去了。
衛長風輕輕喟嘆,他身邊兩個親近的人,全都是真性情,洛川出身武林大家,從小受極師伯的寵愛,直來直往,性格乖張,不聽任何勸告。阿九也是率真的性子,不會拐彎抹角,愛憎分明,心地純良。那麼,就得他這個老大哥去包容他們了。
“長風將軍好脾氣,適合佛門。”浮燈又看他,微笑著說。
“古怪了,好端端的,掇著我師兄去當和尚?浮燈主持,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能憋著下面的玩藝兒不用的。”洛川翻了個身,眯著眼睛看他。
“洛川!”衛長風責備道:“你再這樣,我就讓你回去。”
“得。”洛川把嘴緊抿上,含糊地說:“你還是找只雀兒去盯著許承毅吧,免得傷到你心肝阿九。”
“又亂說話。”衛長風擲起棋子丟他。
“不是你的心肝嗎?”洛川大笑起來,“衛長風喜歡顧阿九,幻塵宮裡誰不知道?就你的阿九不知道,你也算天下第一憋屈的男人了,男人有時候就是不能忍,該上的時候麻利點,生米煮成熟飯,女人表面上溫柔秀氣,實際讓她嚐到了帳中的銷|魂滋味,是離也離不開你了,你裝斯文,成全了別人,活該唄。”
浮燈轉動佛珠,輕輕搖頭。
“洛川,你下去。”衛長風拎著他的領子,往馬車窗子外面塞。
“師兄,我錯了。”洛川大笑。
外面的人看著他們鬧,拿著刀就過來拍洛川的肩,“進去,不許再鬧。”
“客氣點。”洛川眼中殺機畢露。
衛長風及時摁住了洛川的手,低聲說:“洛川,不要惹麻煩,你不是焱殤的對手,我僅能與他打個平手而已,那還是在他對我有所退讓的情況下,若他全力,我和你聯手都沒有勝算。”
“長他人志氣。”洛川不服氣,縮回了馬車裡。
浮燈看著師兄弟二人,微微一笑,“長風將軍一身本領,難得有一副寬大的肚腸。”
“慚愧。”衛長風低聲說。
“他是膽小鬼,自己的女人不敢搶。”洛川一翻身,又抽開了馬車地板,靈活地鑽了出去,這一回,他再沒回來,揚長而去。
衛長風沒叫他,洛川從小到大都這樣,他來來去去,從來無人管束,自在慣了,陪他在大漠裡呆了二十多天,已是許可權,再讓他留在這裡,會出事的。
“浮燈主持,聽泠澗說,阿九是三生之魂,這是何意?”馬車裡安靜了一會兒,衛長風虔誠地問浮燈。
“阿九來歷不凡,未來也不凡,但這未來要看誰給她,誰肯給她。”浮燈小聲說。
“來歷不凡是何意?”
“我看不到她的來歷,也看不到她的未來。”浮燈抬眸,緩緩地說:“佛言,無生無死,無來無去。”
“那她是天上的神仙?”衛長風啞然失笑。
“你願意為她死嗎?”浮燈肅顏問。
衛長風嚴肅下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輕輕點頭。
“或者你會覺得貧僧說的話好笑,但天下分分合合,是大趨勢,天下大亂時,必將有魑魅作亂,我們三塔寺建立之時,就是為了鎮住這些禍端妖事……”
“這事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