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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三日後問斬;而大元帥蕭元烈治軍不嚴,致使軍中龍蛇混雜,甚至有奸細混入尚不自知,責令三日內交出大元帥的帥印,南征一事就此作罷。

將自己的表親投入大牢問斬,可見遼王這次是發了多大的火。

但對這件事反應最大的,不是我這個姻親,不是耶律朝風,反而是蕭元敏。據說她幾次三番到耶律靜瀾面前為慕容修求情,都被駁回,到最後耶律靜瀾甚至根本不肯再見自己的皇后。

一夕之間,蕭家權傾一時的盛況就已經轟然垮塌,像一個根本沒有根基的空中花園,美麗卻短暫。

但是,此時耶律靜瀾真正的想法恐怕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了。幾天來,所有求情的和堅持上書要求嚴懲不貸的人絡繹不絕,卻都被他阻擋在了門外,多少人對能被遼王召見一次求而不得,但在無塵被斬的前一天晚上,我卻突然得到了進宮覲見的機會。

北院大王府沒有其他人,耶律朝風早在兩天前被派往軍營整頓軍務,我沒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只能帶著肆風在身邊,坐上了他安排的馬車,連夜趕去了皇宮。

半路上便下起了大雪,將接連幾天晴朗日子下陽光撥開的薄雪所能見的清晰城市又罩上了一層雪白的膜,馬車輪輾著碎冰和雪發出黏黏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格外刺耳。

過去,上京城從來沒有這樣安靜的夜晚,甚至很晚的時候都能聽到一些士兵巡邏的腳步聲,今天這是——

來不及細想,馬車已經進了宮,我由幾個侍衛帶領著到了大殿上,這裡看起來十分安靜,完全沒有了過去來到這裡感覺的高大巍峨,反倒過於給人的感覺十分空蕩蕩的,也並不像平時皇帝所在的地方總是燈火通明,顯得有些黯淡。

也許權力到了最後,能帶給人的,也不過是這樣,空虛、黯然,甚至一無所有。

一進門便看見耶律靜瀾和一個人在大殿中央坐著對飲,那人一身白色的長衣,有些地方沾著泥汙顯得有些髒,但他的神態卻是那麼的自然,好像自己穿著的是一身最乾淨的衣服。

這樣的自在,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我走過去,輕輕的說道:“皇上,慕容公子,我來晚了。”

慕容修起身看著我:“夫人。。。。。。”

“夫人你來晚了。坐吧。”

等我坐下後,耶律靜瀾舉著手中小小的酒杯,笑道:“我請二位來雪夜對飲,相信你們也知道我的用意。這些年來為了你們兩,遼國和南朝都沒有安寧過,如果可以平靜的渡過這一次,我希望——”他轉頭看向我:“今後不要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夫人,你能明白麼?”

我點頭。

他說完這些話,似乎釋懷了一些,又低頭看向在我懷裡不斷掙扎想要伸手去拿桌上酒杯的肆風,微微笑了起來:“我能抱抱這孩子嗎?”

突然轉換話題而且換到我兒子身上,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將肆風遞了過去,耶律靜瀾抱著肆風,肆風也一點都不怕生,睜大眼睛看了他一會兒,便伸手去捏他高挺的鼻子。

“哈哈哈哈——”耶律靜瀾笑起來:“還是小孩子好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隨心所欲,率性而為,不必瞻前顧後,將自己一身的鋒芒磨礪掉。我也很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啊。。。。。。”

他說這話顯得有些寂寞,想來他也年近三十,但膝下無子,看到別人的孩子多少是有些感慨。

肆風倒也不怕生,剛剛被他抱著的時候只是安安靜靜的睜大眼睛看著,到後來小傢伙便開始不安分起來,耶律靜瀾徵得我的同意,用筷子頭蘸了一點酒放在他唇邊,肆風竟然就不知死活的一舔——整張肉呼呼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小鼻頭立刻通紅,小嘴吧嗒吧嗒幾聲,便憋著嘴:“阿孃。。。。。。”

耶律靜瀾大笑著將孩子還給了我,肆風一鑽回我懷裡,就撒嬌不肯起來。

他看著這個孩子,眼神有些寂寥,又抬頭看了看我們,說道:“在這個地方的人,有一個無法再留到明天,雖然他做了許多對不起我的事,但我還是希望他能一路走好,畢竟相識多年,能成為親戚也不容易。”

說完,他對慕容修道:“我敬你一杯。”

慕容修拿起酒杯,可還沒說話,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幾聲慘叫,然後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迅速的朝著這邊圍攏過來,似乎有人包圍了這裡。

我們三個人立刻向外望去,門口傳來了一個人冷冷的笑聲:“的確有人無法留到明天。不過——皇上,你確定那個人是慕容修?”

蕭元烈帶著一身的寒意從外面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