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一件斗篷,站在船尾的舷側,不時的拿出一根銅管子湊到右眼前面,閉上左眼,透過銅管朝著海面上瞭望著,頗有點英姿颯爽的架勢。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最早跟著於孝天從小黃島出來的羅賢彬,之前羅賢彬因為和馮德搶女人的事情,被於孝天使勁的收拾了一頓,把他和馮德收拾的是服服帖帖,不過相對來說,他們兩個也因禍得福,被於孝天重視了起來。
在之後的這兩年裡,這兩個傢伙都基本上一直跟在於孝天身邊,受於孝天的言傳身教,學到的東西自然而然比旁人要多不少,而且兩個人憑藉著自身的努力,也都學會了掌舵,從舵工開始,逐步做到了大副的位子上。
這一次於孝天派出了三條單桅縱帆船,組成了一支掠私船隊,選人的時候,最終把羅賢彬選了出來,充當了這次這支掠私船隊的分隊長,由其率隊南下到了泉州以南開始了為期數月的對褚彩老的報復行動。
到目前為止,他們這三條船已經出來了近兩個月的時間了,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他們可謂是收穫頗豐,接二連三的敲掉了十幾條落單的褚彩老手下的船隻。
而且羅賢彬謹遵於孝天的吩咐,從不戀戰,不和褚彩老手下硬拼,只選擇落單或者兩條船之內的褚彩老手下的船隻下手,並且往往都是一擊即走,能搶的話則搶,時間來不及,就縱火燒燬褚彩老手下的船隻。
他們憑藉著這三條單桅縱帆船的靈活和快速性,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裡,在泉州以南潮州以北這一帶海域,搞得褚彩老和他手下們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已經患上了恐懼症,卻一直搞不清他們這三條船的來路。
而他們三條船在羅賢彬的率領下,東奔西走沒有一點規律的對褚彩老的手下四處進行遊獵,今兒個他們可能還在泉州海面上活動,兩天不到他們便藉助單桅縱帆船的快速性又出現在了潮州一帶洋麵上。
如此一來,也給褚彩老和他手下造成了一種假象,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條這樣的敵船,在和他們作對,並且讓他們搞不清楚這些奇怪的船隻到底會出現在何處。
這樣的行動給褚彩老造成了很大的損失的同時,也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但是同樣,也讓這三條單桅縱帆船上的海狼部眾們十分疲憊,船上的船帆損耗很嚴重。
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裡,三條船上的船帆包括備用船帆都因為受力過大,還有頻繁的與人交戰的緣故,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損,要不是船上的水手不斷的對船帆進行修補的話,這三條船估摸著早就該失去行動的能力了。
所以算算時間,羅賢彬決定是該帶著三條船返回南日島進行休整的時候了,船隻也需要進行一次檢修,人員也該喘喘氣,船帆也該更換新的了。
於是他們便從潮州開始向北返航,這也是他們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金門島一帶的原因。
本來他們已經駛過了樟州灣,打算繼續北上的時候,桅杆上的上鬥卻意外的用望遠鏡在薄霧之中發現了在漳州海灣外面活動的這兩條掛著褚彩老旗號的船隻。
於是羅賢彬臨時起意,決定在這裡順道摟草打兔子,再幹褚彩老一票,然後再北返南日島。
現在三條船上的海狼部眾們都已經進入到了臨戰狀態,船艙中的炮手們早已都各自進入到了戰位,將兩舷和船首船尾的火炮炮衣揭開,取出了藥包和彈丸,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各船上的兵夫們同時也將各種兵器準備好,並且將他們的秘密武器手榴彈也擺放在了船舷下面,隨時做好了取用的準備。
不過他們船上的手榴彈卻不是鐵殼的,因為在試用過鐵殼手榴彈之後,有船員反應這傢伙威力太大,有時候兩船接舷丟到對方船上爆炸的時候,威力十足,雖然可以有效殺傷敵人,但是有時候混戰之中,總會造成誤傷己方的人員。
倒是戰兵營對鐵殼手榴彈很滿意,水營的兵夫們倒是對這傢伙心存畏懼,於是於孝天據此對手榴彈進行了改造,改用了竹筒裝填火藥,裡面摻入一些碎玻璃之類的下腳料,製成了竹殼手榴彈,試驗之後這種竹殼手榴彈威力比鐵殼手榴彈降低不少,殺傷直徑也小了很多,雖然攻擊性減弱了很多,倒是更適合在船上奪舷戰的時候使用。
於是現如今船上用的手榴彈主要是竹殼手榴彈,雖然船隻上也備有鐵殼手榴彈,但是多隻在接舷之前或者危急時刻使用,一般情況下,船上的水手們已經不太常用這種東西了。
三條船遠遠的保持在海平線以內,依靠著上鬥用望遠鏡盯著這兩條褚彩老的船隻,而他們的船體則隱在海面上薄薄的水霧之中,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