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間就越俎代庖,管起了他地方的事務,這個顧有才他也是認識的,此人家境很好,祖上曾經出過一個高官,雖然這些年來,他們家沒有再出什麼官員,可是好歹在地方也是根基頗深。
而且這顧家理財有道,百年來積累下了相當的家產,在膠州城北,更是購置了數百頃的田產,並且建起了一個他們顧家的顧家莊,在當地極有勢力。
他們這些當官的,在當地也不敢輕易招惹這顧家,此人據說和山東不少官員都有聯絡,而且據暗中所傳,此人還是一個鹽梟,把持著大量的私鹽買賣,有錢的很,甚至還有上百的兇悍莊丁,其實就是他販售私鹽的鹽丁。
當地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這廝,而且這廝表面上卻還經常施捨一些錢糧,幫著官府放賑,明面上還頗有善名。
今天這個於孝天初來此地,怎麼就先質問起了這個顧有才呢?難道是這於孝天抓住了這顧有才什麼把柄不成?
於是他也一臉疑惑的望向了顧有才,看著顧有才一副無辜的樣子,於是轉頭對於孝天說道:“這顧員外乃是本地有名的鄉紳,在本地素有善名,是不是於將軍有什麼誤會?”
“誤會?哼哼!我於某從來不會誤會人!要是我不知道他私底下都幹過什麼事情的話,今日又豈能如此質問他一個鄉紳?
來人!把那個奸細給本將帶過來!”於孝天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突然間又大喝了一聲。
親衛得令,立即答應一聲,飛身奔向了不太遠處的一支隊伍,不多會兒工夫,便提溜過來了一個像是一灘爛泥一般的壯漢。
這個壯漢身體很強壯,但是這會兒卻看上去慘到了極點,渾身上下都是傷痕,像是被人抽了幾百鞭子一般,指頭也扭曲著,看上去明顯是被砸碎了或者是生生掰斷了,這會兒是有氣無力,兩眼直翻,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到了這邊之後,便軟在地上,連連用頭猛磕地面,大叫到:“大帥饒命呀!大帥饒命呀!小的死罪,不求活路,但求給小的一個痛快,小的就感激不盡了!”
那個顧有才看到這個壯漢,臉色一下就變了,趕緊喝道:“顧中,你怎麼會在這裡?”
可是這個被他叫做顧中的人,只是用眼的餘光看了一眼顧有才,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但是還是苦笑了一下,對顧有才說道:“老爺!小的無能,事情未能辦成,卻被於大帥的夜不收抓了!小的對不住老爺,小的實在是受不了了!什麼都說了!”
顧有才一聽,這臉色頓時便先是漲紅,接著便變的青白,忽然間怒目圓睜,使出了和他肥胖的身軀不相稱的速度,飛轉身軀,從他帶來的兩個家丁腰間抽出了一把刀,疾步向前撲向了那個顧中,揮刀便要剁下去,口中還叫道:“你這廝今日終於被我逮到了,你偷我的銀子,還騙奸了我的丫鬟,逃出顧家莊,我正到處尋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看我不殺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帳東西!”
話音未落,顧有才便縱身撲過去,想要一刀砍死這個顧有才,他這話還有他的動作,把一群人都驚得目瞪口呆,這顧有才怎麼地了?今天怎麼突然間變得如此猙獰,居然還要當著知州大人和這個於大帥的面子,殺了這個被他稱作顧中的家奴?
就連那個知州大人,也被搞得有點頭暈,這都哪兒跟哪兒的事情呀!這顧家的家奴,怎麼落在了於孝天的手中了呢?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沒有了反應,眼睜睜的看著這顧有才,用一種和他身形不相稱的速度,撲上去要砍殺這個趴在地上的壯漢。
而地上那個顧中,眼神中頓時流露出了一絲怨毒的神色,但是卻沒有掙扎躲避,而是忽然閉起眼,伸出了脖子,似乎是要生生承受顧有才的這一刀,趕緊了結了他自己的性命更好一般。
可是這個時候,旁邊於孝天的親衛,卻厲喝一聲,一個人搶上前去,飛起一腳,快如閃電一般的直踹在了顧有才的肚子上,顧有才哪兒是這於孝天親衛的對手,嗷的一聲慘叫,胖大的身軀,便立即倒飛了出去,噗通一聲便重重的摔在了好記步之外的土地上,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那顧中聽到聲音,睜開眼睛,眼神中還是帶著怨毒的神色,咬了咬牙,似乎又流露出了一絲快意。
“大膽!在我家大帥面前,你這狂徒居然也敢拔刀傷人?就此一條罪名,就足夠要你的腦袋了!拿下!”這個出腳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一直跟在於孝天身邊的大舅哥劉旺,現在劉旺早已成長為了一個彪形大漢,雖然個頭還是不太高,可是卻橫向發展,長得非常壯實,肌肉十分發達,看上去非常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