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們多是老弱病殘,連衣服都穿的很單薄,站在那兒一個個縮著脖子,寒風中瑟瑟發抖,各個一副猥瑣的樣子,就算是拿著刀槍,也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鄙視他們。
可是西山村這些團練鄉勇,卻各個精神抖擻,讓人看罷之後,都忍不住心中暗自叫一聲好,這樣一票鄉勇,別說是別的地方的鄉勇沒法比,就算是城中那幾百正牌官兵,跟他們一比,也都成了渣,沒有一點可比性。
再看一下這些人的裝備,其中有一百大幾十號人,肩膀上都扛著一根烏黑髮亮的“鳥銃”,而且這些鳥銃式樣奇怪,和官軍裝備的鳥銃有很大的區別,似乎持握的地方樣式跟大明官軍使用的那種狗腿狀的握把很不一樣。
更奇特的是這些火銃手似乎身上都沒有纏著火繩,真想不通他們沒有火繩,到底該怎麼點燃鳥銃。
這些火銃手,每個人腰間都有一根皮帶,皮帶上左右有兩個皮質的皮匣子,不知道裝著什麼,但是估計是裝的鳥銃的彈藥。除了這些之外,他們的腰間皮帶上還都帶著一柄帶著皮鞘的短劍,也不太清楚這短劍有什麼用,難道是萬一跟敵軍近身搏戰的時候,鳥銃用不上了,就拔出這樣的短劍,跟敵人拼殺?那麼這些短劍也相對來說,有點稍短了一些,人家要是拿著刀槍,肯定要吃虧的。
但是這麼多火銃手,還是讓所有人都大為驚訝了,而且他們認知之中,火銃手也不指望他們去跟敵人近身搏殺,現在是守城,他們只要趴在城牆上用鳥銃打,就成了,真的是叛軍要攻上城牆的話,到時候估計這些火銃手也指望不上了。
至於剩下的幾十個鄉勇,其中少部分人揹著或者扛著一些弓弩,每個人還配有一把單刀,其餘的那些則都手持長槍,看上去也挺威風。
最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這夥西山村的團練,居然還攜帶來了一門式樣極為精巧的小紅夷大炮。
這門炮看上去不大,炮身也不算太長,但是做工卻非常精良,有著一個製作精良的炮架,被掛在一輛車子後面,看樣子執行應該很輕便,這麼一門炮,看不出有多重,但是大致也不會太重,即便是加上那輛式樣奇怪的前車,也只用了兩匹馬拖著,應該不會太重。
什麼時候西山村的劉員外還弄到了這麼精良的小紅夷大炮?這一下趙知州這幫人都有點懵了。
他們雖然都知道這劉員外非常有錢,而且心狠手辣,據說有通天之能,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背後居然有這麼強的手段。
僅僅從城下站著的這些他的手下以及這些裝備,就可以看出來,這劉員外,恐怕絕不會是一個普通發財的商賈那麼簡單,哪個商賈,可能會暗地裡買這麼多銃炮?
所以趙知州的心剛才還處於一種十分興奮的狀態,可是想到這裡之後,突然間猛的有一種全身發寒的感覺。
這劉員外到底是什麼人?他暗自養了這麼多兵,又有何目的?
就在有人提出,要開城門,把這些西山村的團練接進來的時候,趙知州忽然間抬手止住了他們,轉身對身後兩個平時跟劉不同走動很勤的手下問道:“你們平日跟劉不同最為熟悉,那麼本官問你們,這劉不同到底跟叛軍有沒有聯絡?他會不會是叛軍設下的探子?”
其中一個人也明白了趙知州的擔憂,馬上搖頭道:“大人!雖然劉員外養了不少私兵不假,可是要說他是叛軍的探子,卑職以為絕對不會!
這個劉員外是前年冬天回來這裡的,而且卑職見到他的時候,他口音中還多少帶著一些南方的口音,絕對沒有一點遼東那邊的口音。
而且遼東那邊的兵痞都是一些窮漢,哪兒可能這麼有錢?更何況他來之後,在這裡購置田產,乃是去年初的時候,那時候孔李叛軍還在孫大人麾下效力,怎麼可能提前派這麼一個探子來這裡呢?
再之,卑職打聽到,這個劉員外這大半年來,去年海面封凍之前,有不少船隻來到養馬島這邊,卸下了不少糧食,要是他是叛軍的探子的話,東江那邊缺糧嚴重,他為何不把糧食送往東江那邊呢?這說不過去!
而且他到了這裡之後,並未作出太過格的事情,去年入冬之後,這邊匯聚了大批饑民,這個劉員外卻一直在施粥放賑,誰會拿這麼多糧食養活這些饑民呢?叛軍殺人盈野,怎麼可能拿這麼多糧食來給這些刁民?
另外大人恐怕也聽說了,這個劉員外這幾個月,大批收買年輕女人,並且在封凍之前,不斷的運走。
所以卑職以為,劉員外應該不會跟叛軍有什麼勾結,而且他這麼有錢,叛軍恐怕也會覬覦他的西山村,到時候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