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微弱的光線,就算是蒙著眼睛,他們也可以準確無誤的對手中的槍支進行裝填。
夜戰本身就是海狼善於採用的戰術,因為眼下這個時代,很多軍隊或者武裝力量,都因為各種原因,極少採取夜間行動,這根這個時代的人們的營養結構有著很大的關係,南方的還好一點,但是北方的人,因為長期缺乏營養和維生素a的攝入,導致夜盲症的情況非常嚴重,很多人一到晚上,就成了睜眼瞎,這種情況也被稱之為雀矇眼。
但是海狼計程車兵,卻基本上不存在這種情況,他們平時伙食質量遠超過普通的軍隊士兵許多,加之海狼依海而生,後面有大量的漁船和漁民為他們提供充足的魚類肉食供應,另外各種動物肝臟,比如鯊魚肝,都是被於孝天重點收集,並且配發到軍中以及學堂之中,供應食用。
所以海狼士兵即便是以前可能會有人有夜盲症的問題,但是進入海狼軍隊之後,很快便得以改善,故此海狼計程車兵幾乎沒人存在雀矇眼的問題。
這也是孫勝天之所以敢晚上派人穿越封鎖線,前去支援牟平縣城的原因。
這些士兵們在迅速的完成裝填之後,扣上了藥池的蓋子,做好了射擊的準備,並且隨機從腰間拔出了他們隨身佩戴的刺刀,卡在了步槍前面。
至於那個海兵排計程車兵,步槍上多沒有配備刺刀,但是他們卻有隨身配發的標準腰刀,或者是個性選擇的斧頭,近身格鬥是他們日常主要訓練科目之一,近身作戰能力,也相當不弱。
這海兵排被安排護住兩輛雪爬犁,走在中間位置,而兩個步兵排則走在前面,並且護住了兩翼。
這一百多人準備好之後,包括拖雪爬犁的馬匹,也被上了馬嚼子,一群人立即在軍官的率領下,結陣起身,朝著前面一個叛軍的營地直衝了過去。
他們前進速度並不快,但是卻始終保持著隊形,腳踩著地上的積雪,發出一片咯吱咯吱的聲響。
一個叛軍縮著脖子,把兩隻手攏在袖子之中,凍得瑟瑟發抖,跑到了一個點著炭火的炭盆架子旁邊,站在下風口烤著火,雙腳不停的跺著地面,活動著凍僵的雙腳,嘴裡面小聲的罵罵咧咧。
“奶奶的,這麼冷的天,卻要老子出來值哨,老子不就是眼神好使了點嗎?這他孃的算是倒血黴了!天天都跑不了值夜哨!真格的是要凍死人了!”
旁邊一個叛軍無奈的點頭道:“誰說不是呢?咱們這些人,不管給誰幹,都他孃的要幹這種苦差事!你瞧瞧那姓馮的,他以前不跟咱們都一個德行,不就是他有個不靠邊的親戚,這次被拔擢當了個副將,他小子馬上就成了咱們的把總!我呸!
他孃的,前幾天搶的那幾個小娘們,都便宜了這廝!這傢伙這幾天算是爽了,天天晚上都能摟著個光溜溜的女人睡覺!倒是咱們,天天晚上要給他值夜!”
人不患窮,而患不均,看著以前跟他們差不多的人,現在爬到他們上面享福,任誰心裡都不會很平衡,更何況這些叛軍,現在他們造了大明的反,連大明的人都不算了,現在幹著這種事,凍得要死,當然不會出氣很順了,一個個都是怨聲載道,牢騷滿腹。
不知是誰,忽然間扭過頭,豎起耳朵聽了一下,噓了一聲道:“噓!都聽見了嗎?這是啥動靜?怎麼聽著像是有不少人,正踩著雪朝咱們過來了?”
這個人的話立即引起了其它幾個值哨的叛軍的注意,也都紛紛閉嘴,豎著耳朵傾聽了起來,並且紛紛扭頭用力的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
雖然他們看不清楚黑暗中那邊是什麼狀況,但是畢竟他們也算是當兵的,多多少少還具備了那麼一點點警覺性。
當仔細又聽了一會兒之後,他們確確實實的聽清楚了,似乎有不少人,正在踩著積雪,默不作聲的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人數居然可能還不少,於是這幫人立即汗毛都豎了起來,忽然間驚呼了起來:“是誰!過來的人趕緊答話!要不然的話老子放箭了!”
一個步弓手趕緊從身上取下了弓,又從箭壺裡面抽出了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舉起左臂把弓弦微微拉開,指向了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但是所有人的臉色這個時候都變了,因為一般情況下,他們這些叛軍,是不會夜間大批行動的,更何況現在主力正在南面,北邊這邊留守兵力並不多,更沒有聽說,今天晚上會有夜襲的行動,那麼這時候有一群人,漏夜摸到他們營地,這代表了什麼?
當喝問聲落下之後,還是沒有人回答,反倒是踩著積雪的腳步聲變得緊湊了起來,距離他們越來越近,可是他們卻還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