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請撫臺大人也免開尊口!於某作為他們的主帥,連軍餉都替他們拿不到,戰死戰傷的將士,連撫卹都拿不到的話,於某又有何顏面,見這些麾下的兵將?”
於孝天這話雖糙,但是卻說的也句句在理,而且是說的理直氣壯,當即把鄒維璉堵得面紅耳赤,實在是忍不住,抓起驚堂木重重的在大案上拍了一下,怒道:“放肆!於孝天,你莫要忘了,這裡乃是巡撫衙門的大堂!本官乃是福建巡撫,你這是在咆哮公堂!本官看在你此次北上平叛有功,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如若再敢如此以下犯上,小心本官將你亂棍逐出!”
於孝天冷笑一聲道:“好大的官威!不錯不錯!撫臺大人確實是上官呀!居然如此威風,但是末將這也是為麾下弟兄鳴不平,又有何錯之有?
末將千里迢迢領兵奏捷還師,專程前來謁見撫臺大人,可是沒想到撫臺大人卻如此對待我等這些為朝廷效命的兵將,實在是令人齒冷!
大人也不必讓人將在下亂棍逐出,既然如此,末將自己走便是!告辭!但是末將也要告訴撫臺大人,不管怎麼說,這軍餉和撫卹,您務必要代末將籌措,末將先回圍頭灣,一個月之內,請大人將這些軍餉、撫卹送交末將,否則的話末將一定會代那些兵將,寫血書也要上奏朝廷,為他們請命!彈劾撫臺大人!
還愣著作甚?咱們走!”
於孝天大聲說罷之後,轉身呵斥了一句跟著他的那幾個近衛,拂袖而去,朝著大堂的門外走去。
巡撫衙門也是有一些差役的,見到於孝天如此咆哮公堂,對眼下的撫臺大人如此不敬,居然說走就走,而且看撫臺大人這會兒氣的是渾身哆嗦,指著於孝天的後背大喝道:“爾敢如此?來人!攔住他!將他亂棍逐出!”
那些差役們都快哭了,他們那兒見過這種陣勢呀!撫臺大人肯定在福建最大,可是這於大爺也不好惹呀!這於大爺可是眼下福建第一將,手頭掌控著近三萬官軍,而且都是能打能殺的官軍,這要是把他亂棍打出去,天知道這位爺能幹出什麼。
可是撫臺大人的命令也不能違背,他們可是巡撫衙門的差役,不聽撫臺大人的使喚,那麼事後豈不等於就自己砸了自己的飯碗了嗎?
於是他們只得戰戰兢兢的拿著水火棍,擋住了於孝天的去路,但是臉上卻堆著無奈的笑容,點頭哈腰的對於孝天說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這事兒鬧的,小的們也是沒有辦法呀!還望將軍莫要怪罪!”
跟著於孝天的幾個近衛,看到差役上前攔住於孝天,哪兒管這兒是什麼地方呀!立即噌的一下,就竄到了於孝天前面,一個個嗆的一聲,便拔出了腰刀大喝道:“誰敢對將軍不利?找死不成?”
這些近衛可都是於孝天的鐵桿侍衛,眼裡面只有於孝天,哪兒會有其他人呀!他們才不管這兒是什麼地方,只要有人敢對於孝天不利,那就是找死,就算是皇帝老子,現在要對於孝天不利,他們也照樣敢當場拔刀。
這幫傢伙可都是跟著於孝天在血泊裡面打過滾的,各個手段高強,身上都散發著一種凜然的殺氣,豈是那些整日裡在衙門裡面混日子的差役可比的,見到這些軍漢把刀子都拔了出來,這幫差役嚇得差點當場尿褲子。
於孝天這會兒心情很不好,但是也知道在這裡動刀子殺人肯定是不成的,所以喝令近衛退下,他大步上前,抬起腿,一腳便把擋著他去路的一個差役,當胸踹了一腳,這傢伙也算是倒黴,碰上於孝天這不講理的傢伙,當場慘叫一聲,跟坐了土火箭一般,立即嗖的一下就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數米外的臺階上,連門檻都沒碰到,倒在臺階上骨碌碌的便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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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跋扈
“去你媽的!居然敢攔著老子!不想死的都給老子滾開!”於孝天怒罵了一聲。
然後他轉過頭,帶著一臉的蔑視,冷冷的掃了鄒維璉一眼,抱了抱拳道:“末將就不勞撫臺大人遠送了!告辭!”
說罷之後,他帶著幾個近衛,噔噔噔便大踏步走出了巡撫衙門的大堂,朝著大門口走去。
鄒維璉這會兒已經快被徹底氣暈過去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飛揚跋扈的軍將,這是巡撫衙門,他是巡撫大人,而這個於孝天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說來來,說走走,咆哮公堂,居然還敢踹飛他的差役。
這簡直就是要作反了嘛,於是他抓著驚堂木用力的猛敲大案,怒喝道:“於孝天,你好大膽子!來人,關上大門,把此獠給本官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