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付於家軍的犀利炮火了,也只能祭出這樣的辦法,就算是死拼到底,他們也要把部分櫓車推到於家軍陣前,為後續的兵馬突擊敵陣,提供一定的防護。
這是多爾袞在命令他們出戰之前,對這些隨軍出戰並且負責督戰的建奴軍將們下達的死命令,所以這會兒這幫奉命行事的建奴軍將,都紅了眼睛,不管不顧的逼迫著這些百姓、包衣、漢兵,死命的加速朝著前面衝去。
於家軍火炮一響,便再也停不下來了,於孝天剛才說的明白,准許他們可勁的造,有了這個命令,炮兵還在乎什麼?只要別把炮打紅了炸膛,那麼就沒什麼好顧及的。
於是一眾炮兵,各個都如同打雞血了一般,嗷嗷叫著開始不停的操作他們的火炮,發動了最為兇猛的炮擊。
一輪輪炮彈,如同冰雹一般的砸入敵軍陣列之中,把一輛輛櫓車撕成碎片,包括推動櫓車的那些人,也一併打死打傷,雖然這麼做殺傷了不少被逼給建奴助戰的民眾,但是這時候誰也救不了他們了,對他們的仁慈,就是對於家軍自己的殘忍,所以這會兒無人去關注這些民壯的命運。
在建奴前進的道路上,到處都佈滿了彈坑和散碎的櫓車殘骸,另外還有被打死打傷的人,戰場上到處都是淒厲的慘叫聲,受傷的那些奴兵還有民壯,躺在地上嗚呼哀嚎,不斷的向著四周經過的人求救著。
但是跟在後面的那些建奴們,卻完全無視這些傷者,一臉的麻木,像是一群喪屍一般,跟隨著前面的櫓車,從他們身邊經過,有些建奴被這些傷者吵吵的心煩,低頭看一下是民壯的話,乾脆就補他們一刀,直接殺了他們。
戰場上的人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人性,一切都回歸到了原始的本能,更何況這些建奴本來就算不上是人,稱其為兇獸倒是更合適一些,所以祈求他們的憐憫,倒還不如去祈求上帝更有希望一些。
這些建奴韃子們,積年累月生活在苦寒的遼東,早已養成了他們無視生命的習慣,對於關內的百姓,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一些生口,可以抓回去給他們充作包衣奴的兩條腿動物罷了!
長期的困苦生活,使得他們變得異常貪婪,以前沒有膽子也沒有機會,現如今隨著建奴的崛起,他們終於獲得了這種能力,可以揮師入關大掠,關內大明人的富庶特別是那些地主有錢人所過的生活,令他們感到無比的嫉妒,所以當他們有機會搶掠的時候,便爆發出了內心中最陰暗的一面,這也是他們入關之後,無所顧忌的濫殺濫搶的原因。
在他們眼中,殺一個漢人就如同殺一隻雞一般,沒有一點負擔或者內疚的感覺,誰讓這些漢人佔據著比關外他們所生活的土地,更舒適的地方呢?
所以這些建奴在入關之後,表現出的殘酷和無情,令人心寒,這也是關內百姓對他們恐懼的原因。
但是現在事情似乎倒轉了過來,一貫囂張的這些建奴們,這個時候反倒成了被屠殺的物件,一輪輪火炮齊射,把炮彈如同冰雹一般的砸入建奴陣中,不少炮彈都在建奴的兵陣之中,開出一條血衚衕,打的建奴兵將七零八落,屍橫遍地。
原本看著還算是整壯的建奴兵陣,尚未逼近到於家軍陣前五百米的距離,就已經被於家軍的炮彈給犁了一遍,不知道多少人已經被炮彈打死打傷,剩下的那些人這會兒早已是嚇得腿軟腳軟,膽小的甚至在褲襠裡面奔湧出了一股熱流,搞得他們兩腿之間溼噠噠的。
而他們好不容易這幾天拼湊出來的這幾百輛櫓車,這個時候也被打的七零八落,早已看不出什麼陣列,稀稀拉拉的分佈在戰場上。
多爾袞只覺得腦袋上青筋直跳,心中破口大罵於孝天太過狡詐,居然隱藏了這麼多的實力,隱藏了這麼多的大炮,以至於讓他一動手,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可是這時候就算是他明知道被陰了,也毫無辦法,這時候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除了繼續和敵軍拼命之外,只要他敢這個時候下令撤退,於家軍定會立即揮師掩殺,那麼他這一仗不敗也要敗了。
多爾袞不停的大吼著令人擊鼓傳令,命前面那批兵將,繼續推動櫓車前行,務求把櫓車推到於家軍陣前,為後續兵馬提供掩護。
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先前於家軍炮擊是用的概略性的瞄準方式,並不過度追求精度,只需要把炮彈發射到敵軍陣前或者陣中,至於打中什麼都憑運氣了,千米之外,想要讓他們用這種滑膛炮精確射擊一輛櫓車,根本就是強人所難,所以他們採取的是概略瞄準方式。
第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