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一下,沒拉動,便憋足了氣,順著木柱蹲下去,連咬帶拽解開繩子。他的頭剛露出水面,便被那雙手臂緊緊抱了。船兒張慌慌掙脫,咬牙用力把水蓉託上房梁,搭在那兒,自己也爬了上去,扶著她的身子,騎在樑上,喘息不已。
船兒張從來沒有這樣切實地擁過女人的身體,且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身子。水蓉已經昏了過去,那般無顧忌地袒著身子,由他擁著,船兒張被眼前這美麗的、閃著純貞無邪光芒的肉體照得眩暈,瞬間竟忘了大水,貪婪地去望水蓉白淨的身子。撫了她身上的塊塊青紫和血口,不由切齒咒罵,陡然生出無比憐惜,滋了神聖保護之情,滌去褻瀆汙垢之心。水蓉的短褲方才拽拉時已經脫落,他猶疑了一下,脫了自己汗褂,紮在水蓉腰間。然後小心將水蓉抱起,扶著梁木,將她託著,頂向房頂的破洞。橫樑柱離房頂還高,船兒張矮瘦的個兒剛能把水蓉的上半身頂出房頂洞外。水蓉無了知覺,不知攀緣,只是軟軟地搭在那兒。船兒張一邊拼命地頂著,一邊在下聲嘶力竭地呼喊救命,漸漸地也感到氣力不支,大水漸漸地漫過屋內橫樑。
父親他們趕到半路時,水已齊腰,便推了橡皮船艱難地前行,一會兒,水已過人,便上船划水。趕到張奶門口時,父親呆住了,張爺這片窪地的房子水已淹過房頂,這兒是水流急處,船兒被衝得打得旋兒,飄曳欲下。一個戰士要脫衣下水,父親伸手阻住了他,黑沉著臉坐在船內,死盯著那片灰灰的蒼老的屋脊。
倏忽,屋脊看上去整個搖晃一下,低低地發出一聲悶響,訇然塌下。水流躍了個滾,又直流而下。父親黯傷一會兒,讓船劃了回去。
船劃過村頭時,戰士發現即將淹沒的倉房頂上的水蓉,便急急地劃了去,攀上去拽出水蓉,架在船上。父親讓戰士再看看房內有沒有人,戰士趴在洞處,徒勞地望了一遭,又喊過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