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做父親了,現在談也不早。”
見了姥姥又是進來出去的,我和曹亞薇便出了門去了。轉了樓後,過了小河石橋,在一片蘋果樹下停住了。
我們居住的甲院一般是部長、副部長的住所,老資歷的處長也可升格居住。隔河這兒是省委書記的宅區,多是小樓,卻前後多被果林擁著。乙院應算是秘書、科頭的宅區,處級、副處級只好屈就於此。至於丙院和丁院則多是幹事、公務、勤雜人員和調遷幹部的居處。這幾年,省委家屬院這種層次界限給打破了,所以我們也可以跨過小河到了這片林子。
也是不久,橋便增設了崗,沿河也先是設了竹柵,後是砌了花牆,再後便是花牆改成大牆,進出便需填上一番履歷表了。
月光不錯,流水般地瀉下,除卻婆娑樹影,便是銀白。曹亞薇儘量地往樹影處站,卻還是看她分明,粉般的臉蒙了朦朧月色,倒也嫵媚。站了一會兒,我們倒無話,許久,她說:“我們到那邊吧?”
我說:“呣!”
那邊兒有株偌大的法國桐,倒很幽暗,站在這裡倒覺出坦然,這才明白,人不是任何時候都需要光明的。
“你還是要下鄉?”她低低地問我。
“呣,爸爸那般革命。”
“……我,我的留城證辦好了。”
“祝賀了!”
曹亞薇的父母都是工程師,援助阿爾巴尼亞,再者她爺爺是民主人士,都照顧的(她爺爺的預言倒是極英明的)。將來,我也爭取加入民主黨派,別讓我兒子也和我一樣下場。
曹亞薇見我興致不高,也不大去說話,兩個人時斷時續地說些今夜月光不錯之類的屁話。好一會兒,她才又說:“靳峰給我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