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蒼朮反問,他對蘇澤夏的失態表情似是毫不在意,淡淡地開口道:“你不是她的親生孩子,你身上流動的沒有茅家的血。”
“父親呢?”蘇澤夏喃喃地問道。
蒼朮略一沉思,“以前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
“你為什麼知道我母親的身份?”
“呵呵,其實我並不知道她養了一個你這麼大的孩子,她隱瞞的很好,事實上,茅戴青根本沒有住在這個城市,幾年前,高宇橋重金請她辦過一些事,我才得以見到她……而且,她知道我的存在。”
蘇澤夏身形晃了一晃,扶住床位的護欄,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蘇澤夏笑了起來,明明不想笑的,心中明明苦楚得那麼難受。蘇澤夏喉頭哽咽了一聲。
“所以現在才告訴你,實在不願意看到你這樣子。”蒼朮歪著頭,靜靜注視著蘇澤夏。
“謝謝!”蘇澤夏低低地說道,他笑著抬起頭,眼神竟是從未有過的輕靈,“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免得我這幾日倍受良心譴責……養育之恩……”
蘇澤夏輕聲自問,像是在細細斟酌這四個字的意義,“如果,還有養育之恩的話……”
“你做好準備了?”
蘇澤夏不語,只是點頭。
“記住,任何時候,不要動搖!”男人沉聲說出這句話,眼神陰鷙得像是要斬斷蘇澤夏的所有猶豫一般。
蘇澤夏閉眼,以示回答,蒼朮,你總是在最好的時機亮出刀刃,到了這個時候,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
輕輕兩聲敲門聲,打破微妙的氣氛,李沐風走進來,一身淺色系休閒商務時裝,冷冷問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
不是詢問,倒有逼供的意味在裡面。
蒼朮報以微笑:“下次偷聽的時候記得進來就好。”
“哼。偷聽?”李沐風毫不在意的冷笑:“你的氣味老遠都能聞得道,想要別人不偷聽,下次記得把你的氣味隱藏好。”
“抱歉,我不打算隱藏了!”蒼朮優雅地坐在椅子上,抱臂微笑。
李沐風倏地眯起雙眼,刀子般的眼神定定鎖住蒼朮:“好大的能耐!你就不怕惹火燒身?”
“你擁有異能,能感知常人感知不到的東西,我與蘇這樣陰寒森重之人締結契約所產生的效應。什麼叫欲蓋彌彰,你應該最清楚!”蒼朮聲音不大,卻篤定凜然。
話裡的重量李沐風自然明白,神色一時千變萬化,桃花眼眯的極細,似乎不甘而又惱怒,重重冷哼了一聲,說道:“希望你今天的舉動不是一時興起。若蘇澤夏有個三長兩短……”
“你放心!”蒼朮很快打斷李沐風的話。
“哈……”蘇澤夏冷冷笑了一聲:“你們在幹什麼?這個時候內鬥?……我不會傻到伸長了脖子讓別人去砍,也不會坐著等別人來宰割,不要搞的我軟弱得像女人似的。省省力氣想想我媽來了該什麼辦吧。”
“我記得茅家的當家並不叫茅戴青,的確是一個女人,不過叫做茅紅月……”李沐風轉過話風,皺眉沉吟道。
“茅紅月就是茅戴青,茅戴青這個名字,只有極少幾個人知道。”蒼朮淡淡地說道。
“那我媽到底叫什麼?”蘇澤夏疑惑道。
“不愧是我的好兒子,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叫一聲媽!”一聲爽朗的女聲,隨著開門聲傳進來。
蘇澤夏全身一震,警惕地起身,李沐風踏開半步,微微揚起了下顎,只有蒼朮依舊是那樣一副好暇以待的樣子,陰厲的眼神緊緊鎖住站在門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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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頭捲髮自然披在肩頭,身材窈窕,雖然沒有沉魚落雁的容貌,卻是婉風流轉,一顰一笑中流露出成熟女人少有英氣和魄力,微薄的紅唇輕輕勾起,自信又從容不迫,真正的大家風範!
李沐風不動聲色,心中暗歎一聲,這個女人,不愧是茅家的當家人!
蒼朮起身,緩緩走上前,唇邊含笑,眼眸的溫度卻更冷了幾分,沉聲說道:“喊你一聲媽,是尊重你這個母親,不過到底這個母親做的合不合格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了。幾年不見,茅大當家手段依然不減當年!”
“幾年不見……呵呵,的確是幾年不見了,你的變化真令人吃驚,如今怎麼改頭換面當起我兒子的護花使者了?”女人不無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