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逐漸平息,收兵的號角吹響,暗月帝國第七軍軍士長路西法·烈站在山頂遠眺那個已經連續進攻半月仍然巍然不動的十餘丈高的城牆,思緒飄向三年前的帝國會議。烈所在的國家處於百年前地獄軍團出征後被毀的土地上,遠處是取自瑞恩大陸西部極寒之地大陸斷裂露出的最堅硬的花崗岩堆砌而成的城牆,它們每塊重達3噸約兩人高。牆寬度足夠五乘馬車並駕齊驅,閃著寒光的弩炮,兩人合抱粗的滾木,燒旺滾燙的油鍋林立於城垛之後。這是一處修建於百年前為了抵禦地獄入侵者最後的防線-齊格林要塞,但是現在它也是當年撤退時被拋棄的子民回家的天險。
70年前烈的家族機緣巧合下和來自地獄的路西法家族相結合,兩方都是戰爭的犧牲者,在元素爆炸和坑窪不平彷彿巨大的爬犁耕過的大地上上苟延殘喘,戰爭不僅摧毀了生存的家園一併摧毀的是雙方的信仰,能活下去就是現在小輩心裡最大的信仰,所以現在就出現了原生居民和地獄來者的相互接受抱團取暖的奇異現象。
3年前烈收到新的家族任務不再是每年秋收偷襲要塞後面的糧倉和駐守邊防,而是“進攻”要塞這個新任務,每次“進攻”要塞會持續半個月之後家族領地就會出現一隊商人。以前是用命去搶現在是用命去換,以前每次出征戰死和落下終身殘疾的族人和屬民約千人,現在是年老和無法勞動者的人會申請送死名單,節約每一份糧食讓家族更有希望的生命實現更多價值,並期望著能有一天踏上回家的路。
無法避免的犧牲那就只能直面它,堅強的活下去,對於烈來說軍人就是為了保衛家園而生,用鮮血和榮耀換來的是吃的下去的糧食,而不是現在這種表演一樣用無辜者的生命去乞討,自從三年前任務下達後烈從來不會親自指揮一場“表演”他認為這是對自己的羞辱,但是軍人的使命就是服從命令,烈能做的就是站在這個站了三年的高山上為可能這一批中會出現的曾經的手下送行。
可能長老閣有自己的考慮吧,烈總是這麼說服自己。
生活在要塞後的瑞恩帝國的貴族會用每次交換的人頭數作為往上爬的軍功,富饒的土地上生活著可能比地獄裡的傢伙還要醜惡的人。而這一計劃的始作俑者已經高居大公之位,這個用無數人頭踮起的權利受益者到處宣揚著自己的卓越功勳。
“報,三公子已到大營。”一名身著暗月制式步兵鎧甲,烈的護衛隊長恭敬的站在身後通報道。
“好,通知第三重甲步兵團打掃戰場,隨後即刻準備回燕關修整。通知第六輕甲步兵團團長月負責安排撤離事項。”
雖然烈並未轉身但是護衛隊長仍然從軍士長的語氣中聽出了和平時一本正經不同的語調。
在另一邊陽和凱走在平時烈當作家的軍營裡。
“每次我都想從這挖一鏢人馬,大哥把他們訓練的真厲害,嘖嘖嘖。”陽一邊走一邊對凱說著。從身邊走過的巡邏小隊表情嚴肅,步伐整齊目不轉睛,彷彿陽他們兩個並不存在,看不見也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就是大哥太嚴肅了,凱你看,他們見了我這個軍士長的弟弟也不打招呼。”陽調侃道。
“兔崽子你想在戰場上被敵人鎖定,瞬見在你頭上扔一個火海燎原,你就讓他們每次見到你給你做一個貴族小姐拉裙子的接見禮。”只見迎面走來一個身材壯碩面板黝黑的中年人,鼓鼓的胸肌撐起單薄的麻制半截袖短衣,一看年輕時就是武力爆表的練家子。只是空蕩蕩的左袖讓人不禁為他的遭遇搖頭可惜,聽說那是當年力抗劍聖留下的榮耀。
“嶺教官好。”陽和凱見到這位中年男恭敬的停止並右手水平握拳,拳心朝下抵在心口行了一個暗月帝國的非標準軍禮。
“行了行了,少裝模做樣,軍士長還沒到,但是已經安排好了,走我們中軍帳說。”嶺笑著說道。
“父親,下次您別出來了。我們能找到路”凱跟在嶺後面說著。
“死不了,這點路都不走了還活著幹什麼,你操好自己的心就行。”嶺單手背在身後邊走邊回答道。
陽看著凱吃癟的樣子聳著肩表示這個他可能也勸不住,讓凱放棄自己也一齊發聲的請求。
這座龐大的軍營駐紮在一片林地旁,林地的腐葉土異常鬆軟,三頭拉著巨大滾木的軍用岩石犀緩緩從軍營的一頭走過來,這些身長15米,身高2面的巨獸像是移動坦克一般,在軍營新開闢的地面留下三行巨大的腳印,這些岩石犀有著四條粗壯的大腿,每邁出一步一個現成的半下陷式營帳就可以在上面搭建成功,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