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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越強烈。落坐後,她偷眼看了看四周尋找著翼哥哥的身影,突感手一痛被那惡少虐了一下;不敢惹他,落心垂睫,不管將要發生什麼,她靜等。

也不知坐了多久,公館外突然熱鬧了起來,響了三鳴鞭,然後有中和韶樂樂隊的演奏;鑾儀衛的儀仗佇列成兩排魚貫而入,這麼正式的儀式,落心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仔細看。

身邊的男人向上拉了拉落心的手,被動的看向周圍,才發現滿屋子的人都穿著正規的官服而且已站了起來,身邊的這個男人亦如此。落心一愣,難道這冥野大陸還有比他更牛的男人?來不及細想,她也跟著站了起來。

疑惑中,聽到一個鳴贊官的口令,大殿中的大部分人都跪了下來,全身爬在地上,見那惡少沒提醒自己,落心依然站著。莊嚴的樂聲再次響起,大殿的門口,緩緩地走進一個人來,只見此人一身玄色的朝服上繡著金色的九爪蟠龍在夕陽的餘暉中金光燦燦,耀眼無比。

逆著光,落心看不清那人的臉,但那修長的身材,清華中帶著貴氣的優雅風範竟是如此得熟悉;她的心霍地停止了跳動,像是什麼東西梗在了胸口,呼吸困難;她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著來人看:神清骨秀的俊顏,迷茫痛楚的眼眸,憔悴蒼白的臉色,寂寞空洞的神情……落心的腦子裡“轟”地一聲爆響,整個兒人呆住了,翼哥哥為什麼穿上了龍袍?

他緩緩地,緩緩地向大殿玉階上方的主位走去,透過落心的身旁時,他的腳步怔了怔,有些遲緩卻沒有看她,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咬著下唇繼續看。哥哥坐定,群臣行三跪九叩禮,丹陛大樂應時而起,南禮特使宣讀慶賀的表文,大意是南帝身體虛弱,無力操勞國事,決定退位當太上王;太子羽不願離開北格主動讓位,翼哥哥文武全才故特傳南帝之位給他,即刻登基,儀式後馬上歸國頒佈天下。

宣完賀文,頒佈詔書,以表示哥哥是“真命天子,南禮之王,”然後有人把詔書交禮部司官放在到一個雲盤內,由鑾儀衛的人帶走以便存檔。落心迷迷糊糊地聽著周圍的人山呼萬歲後才從錯愕驚訝中醒了過來,意識到哥哥竟成了南帝,南禮之王。定定地看進他的眼睛,裡面沒有歡喜、沒有慾望、有得卻是刻骨的悲傷。

下意識地摸了摸袖口裡的荷包,落心瞭解哥哥,他不是一個權利慾極強的人卻是一個責任心極強的人。既然他坐上了那個位子,落心知道他一定會盡全力去做個好的君王,那麼她決不能再拉著他跟自己一起逃跑了;念及此,落心頓覺針芒刺心,不知情何以堪?傷心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奪眶而出……腿發軟,眼發黑,卻咬著牙直挺挺得站著,看著哥哥。

一切儀式完結,哥哥站起身,垂著睫,面無表情地念著他的第一道聖旨:“北格天朝野狼氏如顏公主,德行出眾,安婉賢淑,特賜封號德安貴妃,欽此!”落心呆了呆,身子一軟,頓時癱了下去,一條硬如鋼鐵的臂膀及時環住了她的腰沒讓她倒下。是他,是他,這一切都是這個人一手策劃得!

哥哥唸完聖旨,一直垂著睫,腰板挺得直直地向大殿外走去,快到落心身邊時,她像著了魔似的想要拉住他,想要叫住他……可身邊的人禁錮住了她的自由,她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看著他擦肩而過,一任眼淚狂流……

舞天翼強咬著牙從落心的身邊走過,他沒敢看她,他怕他會不顧一切地把她搶走!穿過人群,上了馬車,在一群護衛的保護下,馬車絕塵而去,離她越來越遠……為了她,他別無選擇,可聽著馬車的啼嗒聲,心彷彿被掏空了一樣,輕輕地閉上眼,一行清淚緩緩地滑出了他的眼角……

心好痛,被遺棄的感覺如幽靈遊走,抓扯著落心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血從心底溢位來,漫延到全身,身邊的人緊緊抱住了四肢無力,隨時都要跌倒的落心。

一下馬車,掙開他的懷抱,落心向後院的樹林沖去,再也不能面對他了,落心怕自己就此瘋掉。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待他們?沒有了哥哥,落心的世界全變了!一直支撐著她在這可怕的宮殿中掙扎著的信念在這一刻轟然倒塌,前所未有得空洞和絕望感襲遍了她的全身,落心瘋了似的跑到那株玉蘭花樹前,耳邊似乎傳來了憤怒地呼叫聲,她什麼都聽不見了,十五年來的悲憤一齊襲上了心頭,不知是下雨了還是她的淚,落心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心底撕裂般地疼痛讓她再也站不穩了,終於摸到了那株花樹,落心突感胸口一悶,喉嚨一熱,一口血噴將出來,她癱軟在花樹旁,失去了知覺。

“心兒,宿鳥對什麼?”

“宿鳥對蒼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