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
沈素心壓低聲音問:“你怎麼這時候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當然有事,我們現在要悄悄地離開沈家,到時候你就明白了。”沈素心換了夜行衣,兩個人趁著夜色出了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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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沈素心經過沈家後院的時候,一群人圍在那裡,許多鄉親都指指點點。官府裡來了人,仵作在那裡驗屍。
“誰下了這種毒手啊,頭都碎了。”
“是啊,肯定是沈府的人乾的,他整天去沈府偷東西,這又死在沈府門口。”
“別亂說話,沈老爺可是在朝裡做過官的,你還要不要腦袋了?”
戚老怪躺在地上腦漿迸裂,眼睛如銅鈴一般突出來,死得相當慘烈。沈素心捂住胸口,我扶住她說:“素心,我們還是快回府吧。”
沈夫人一早就在園子裡散步,沈素心的一口鮮血噴到了白色的月季花上,我急得大叫:“伯母,素心受了內傷,快讓人請郎中來,快!”
沈夫人緊鎖著眉將素心安置到一個乾淨的廂房裡,我命人打了盆熱水解開了她的衣襟,胸口一個紫色的手掌印,她的臉色煞白不停的喘著粗氣。
“這是遭何人毒手?”
“我們在桑田裡遭到一群武林中人的圍困,素心為了保護我而受了傷。”
郎中很快的趕到了,他把了脈後搖頭:“好毒的掌力,這姑娘受了這麼重的傷,恐怕三個月之內,是下不了床了。我開幾副湯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這隻能儲存其元氣,其他的就靠姑娘自己恢復了。”
“有勞郎中。”沈夫人送出郎中回來急急地問,“柳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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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桑(7)
“是這樣的,昨夜我來找素心去鎮外的桑田附近查詢附近的姑娘丟失一事,這時,一群江湖中人將我們圍困,說如若我不交出冰蠶天衣就要我命喪於此,於是我們拼死抵抗,這天漸漸亮了,他們才不甘心地散去,而素心也受了重傷。”
沈夫人驚詫地問:“冰蠶天衣?他們為何要你交出冰蠶天衣?”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決定將客棧老闆的事隱瞞下來,“而且如煙根本就不知道這冰蠶天衣為何物。”
沈夫人嘆了口氣:“也難怪你不知道,這冰蠶天衣的亂子已經惹了有二十餘年了,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吧。”
“伯母難道知道此事?”
“是的,當年老爺還是這繁花城的縣令。當時,大批江湖中人趕往這桑香鎮來奪取那件冰蠶天衣。那件天衣是一個叫梅孃的女人用了五年的時間做成的,她那時偶得一種冰蠶,那冰蠶生活在非常寒冷的地方,遇見陽光或者熱氣就會溶化,她想辦法抽出冰蠶絲,而且將蠶絲做成冰蠶緞再做成了冰蠶天衣。這件衣服有一種神奇的功效,穿上它的話,有病的人可以得到治療,練武之人會事半功倍,連垂死之人都有可能枯木逢春。”
“哦?”我問,“伯母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
“這是當年老爺斷的案子中的一個,梅娘死在後山之上,那件冰蠶天衣也不知去向,老爺帶人查了幾個月毫無頭緒,最後只能變成無頭公案。”
“是這樣。”我點點頭,“不過最近有訊息放出去,說獨孤涼和一個神秘人知道冰蠶天衣的下落,所以江湖人士又匆匆趕來。”
“怪不得最近鎮子上熱鬧許多。”沈夫人微微地笑,“柳姑娘,你就在府中住下,如今這府中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我也不推辭,趕緊答應下來:“謝謝伯母,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沈夫人說著帶著丫鬟出了門,沈素君冒失地跑進來,絲毫不顧大家小姐應有的端莊:“素心,素心。”她哭得眼睛紅紅的,“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是什麼了?”我輕輕地把她拉到一邊:“她已經睡了,傷勢很嚴重,素君姑娘不必如此。”
沈素君索性哭得更傷心了,我嘆了口氣說:“素君姑娘這麼傷心莫非還有別的事記掛?”
“獨孤涼……”
“他會沒事的。”我說完這句話,沈素君這才收起眼淚,臉色一瞬間像一張金紙。她那個伶俐的丫鬟小紅跑過來扶住她說:“小姐的病又犯了。快送小姐回房間。”
我茫然了半晌,總覺得這一切不太尋常。昨日剛找了戚老怪,今日清晨他就橫屍街頭,客棧老闆並不會武功,必定是聽命於某些人。房間裡飄著中藥的味道,我走出房間,在偌大的沈家裡散步。
這沈家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