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年紀大了,整日的唉聲嘆氣怕只會愁出病。我的師父滄海大師故交甚多,其中不乏一些曾經名貫江湖後來隱姓埋名的老前輩。那些人有解毒施毒的高手,也有醫人治病的再世華佗。
這繁花城是有名的花城,由於氣候溫暖宜人,一年四季都是繁花似錦,直到城西三十里外還是花香嫋嫋,美不盛收。
四少爺獨孤涼像小孩子一樣在馬車上跳來跳去,他許久沒有出門,也忘記了出門的樂趣。想起第一次在龍鳳客棧見到他時他白衣勝雪瀟灑倜儻的模樣,再看他現在的悽慘模樣,不由得嘆了口氣。
“如煙,怎麼了?”獨孤冷將簾子放下來說,“少吹點風,免得著涼。”
“獨孤涼在江湖上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如今卻像幾歲孩童一樣,若不是親眼所見,那些江湖人士也會不信吧?”
“四哥的運氣一向很好,這個戚老怪想必也不是隻會治風寒體虛的庸醫,還是抱著好的念頭去想吧。”
獨孤涼聽到自己的名字,笑嘻嘻地把臉湊過來:“七弟在叫我麼?”
看到我,他又高興得拍起手來:“好極了,姑娘家住何處?我乃獨孤世家四少爺獨孤涼,擇日便去提親如何?”
我與獨孤冷對看一眼,無奈地把頭轉向窗外。
大約過了晌午,在車裡搖搖晃晃睡了一個時辰,車伕在前面喊:“七少爺已經到了桑香鎮了。”
鎮子上一片喧鬧,正逢趕集的時候,賣糖葫蘆的,賣胭脂花粉的,賣布匹的,叫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擠得滿滿的。獨孤冷攔住一個過路的大嬸問:“請問這位大娘,這鎮子上可有個叫戚老怪的神醫?”
大嬸上下打量著我們:“我們這是有個叫戚老怪的老頭兒,不過他應該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只聽說過鎮子上的江湖郎中整日為他瞧傷,也沒聽說他給誰瞧過病。”
“那這個戚老怪住什麼地方?”
大嬸掩著嘴呵呵的笑了:“這全鎮子的人都知道,他整日的在沈府門口轉悠總想找機會進去偷點值錢的東西,可是每次都被守在院子裡的家丁給打出來。那老頭兒也真怪,要偷東西也不能只偷那一個地方啊,害得沈老爺花了不少銀子買了幾個強壯的練家子守院子。”
我高興的說:“那就應該是他沒錯了,我師父在信上說,他脾氣極怪,看來真不是普通的怪。”
我們先在鎮子上找了家客棧住下來把獨孤涼安置好,一切吩咐妥當後便和獨孤冷去了沈府。在沈府門口轉了一圈果然見一個穿著粗布衫的老頭坐在地下閉著眼睛打坐。他的眼角上還有一塊淤青,花白的頭髮亂糟糟地束在頭頂。
陌上桑(2)
“老人家。”我走上前去輕喚道。
老人依然是一動不動地坐著,像是睡著了一般。我一心急,上前就去推他:“老人家……”
“喂!”老人忽然睜開眼睛從地上跳起來,“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我嚇了一跳,他的聲音像是從天上劈下來的,震得我人暈眼花。我退了一大步,倒在獨孤冷的懷裡。
老人睜開眼拍拍身上的土就要走,獨孤冷上前一步攔住:“請問尊駕是不是戚老怪前輩。”
“認錯人啦。”老人頭也不抬地就要走。
“前輩留步。”獨孤冷一個移形換位又擋在他面前,“我家娘子魯莽心急冒犯了前輩,但是晚輩的確是有要事相求,念我們千里迢迢趕來,還請前輩聽我們把話講完。”
“哼。”戚老怪把臉扭到一邊去,“有話快說,老頭兒我沒時間跟你們摻和。”
“家兄被奸人所害,服了一種讓人瘋傻的毒藥,現在瘋瘋顛顛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還請前輩慷慨相助,晚輩感激不盡!”
“他瘋了關我什麼事啊,又不是我下的毒,我怎麼知道怎麼治啊?”
看著獨孤冷低聲下氣的模樣,那老怪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我暗自咬牙計上心來。於是一把將孤獨冷拉到一邊陪笑道:“夫君,看這老頭也是一副痴顛的模樣,哪像江湖中傳說的是個義薄雲天人人讚揚的老英雄。這種沽名釣譽之輩怎麼會是神醫呢?咱們真的是認錯人了,還是另請高明吧。”
我說著便轉身,還沒走兩步,就被那老頭擋在前面。
他的臉漲得通紅直跳腳:“哎,我說小娘子,你別小看了老頭,咱家只給順眼的人看病,你們這種珠光寶氣的富家公子小姐們,咱家看了就討厭。”
我幽幽地嘆口氣:“不會治病也罷,回去就跟江湖上的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