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恭敬地遞給許明珠,剩下的一個水囊則在將士們手中傳來傳去,沒幾口便空了,小販苦笑著又遞上兩個水囊,方老五倒也識趣,很痛快地扔給小販二十文錢,樂得小販眉眼不見,一迭聲地道謝不已。
許明珠著實渴壞了,沙漠裡斷水之後,大家靠著又腥又臭的駱駝血勉強支撐了幾日,可許明珠實在受不了駱駝血的味道,能不喝則儘量不喝,相比之下,她比將士們更渴,方老五遞過水囊後,許明珠難得地沒有推讓,急忙拔開塞子,大口大口的清水朝嘴裡灌去,一直喝了小半囊,終於解了多日的渴。
許明珠這才長長撥出一口氣,抬頭看著數丈高的玉門關城牆,罩在黑紗內的妙目彎出了兩道可愛秀麗的弧線。
“終於到玉門關了……”許明珠想哭,這一路她太實在太辛苦了,一個弱女子在茫茫大漠裡行走了三個月,差點死在沙漠裡,此刻終於活著走到了玉門關,心情怎能不跌宕?
使勁吸了吸鼻子,許明珠扭過頭看著方老五,由衷地道:“方火長,這一路辛苦你和眾將士了,待此間事了,我定稟明夫君,請夫君好好犒賞大家。”
方老五咧嘴一笑:“小人回長安後便安養天年了,官府給小人分地,這些年小人也掙了不少軍功,約莫能過小半生的好日子了,犒賞什麼的,便請夫人賞給下面的弟兄吧。”
許明珠點點頭,分寸進退她一直拿捏得很精準,犒賞將士這種事是一定要夫君來做的,她一個婦道人家給將士犒賞,說出去未免犯了忌諱。
解了渴,眾人在城外休憩小半個時辰後,許明珠的心情再次焦急起來。
她沒忘記自己的使命,被夫君騙離西州時,她滿心認為把書信送到長安便是自己的使命,現在知道了真相,許明珠的使命自然也換了。
看著巍峨高聳的城牆,許明珠攥緊了小拳頭。
一定要在玉門關借到兵馬,殺至西州救夫君!
“方火長,遣幾個人隨我進玉門關。”許明珠下了駱駝,徑自朝關門走去,十來名將士急忙起身跟在她身後。
一群府兵打扮的人簇擁著一名戴著斗笠黑紗的女子,倒也頗具幾分氣勢,關門外的守關將士和百姓們一時都看呆了。
許明珠對周圍的目光視若不見,走到關門前打量了一陣,最後目光鎖定在一位將領模樣的人身上,款款大方地走到那名猶自發呆的將領面前,許明珠掏出一面牙牌和一份文書遞上前,道:“涇陽縣子,西州別駕,定遠將軍李素之正妻,欽封七品誥命李門許氏,求見玉門關左衛中郎將,這是我夫君的牙牌,和我的誥命文書,請將軍進關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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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求兵乞命
玉門關統領四個折衝府的左衛中郎將姓田,名叫田仁會。
田仁會來頭不小,祖父曾任隋朝幽州刺史,封信都郡公,田仁會很有志氣,不靠祖蔭,面對家裡傳下來的爵位官職和大筆家產,素面仰天四十五度,冷傲孤絕地說一聲我要靠自己努力,這句令無數人聽了都想抽他的矯情話,誰知還真被他實現了,大唐立國後,田仁會成了大唐武德年開科舉的第一批進士,靠自己的本事考上的,沒沾家裡任何光。
這個成就已經夠驚駭世人了,誰知田仁會大抵覺得文道已然求一敗而不可得,寂寞得一塌糊塗,於是一聲不吭投筆從戎當兵去了,而且幹一行愛一行,愛一行精一行,年紀輕輕便在大唐軍隊裡混出了頭。
如此顯赫的家世,個人又如此有實力,田仁會的仕途豈止是一帆風順,簡直是一艘裝了電動小馬達的快艇,一路翻滾著浪花跑得沒了影,從都尉一路上升,如今還不到四十歲,已然是玉門關的左衛中郎將,相當於小戰區司令了,簡直是剽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玉門關內的中郎將軍府裡,田仁會接見了許明珠。
許明珠出身商賈,若以商賈之女的身份求見田仁會,當然萬萬不可能,身份差距太遙遠了,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可許明珠把她最重要最風光的身份抖落出來,田仁會便不得不見她了。
七品誥命不算什麼,她這個人也不算什麼,可是……她的夫君卻是一尊大神啊。
田仁會不到四十歲便當上中郎將,自然不是愚笨之人,雖然戍守邊關,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