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簡直現在想死的心都有,望著孟氏,被淚水糊住的雙眼還是帶著一絲的求救。
“誰敢。”孟氏站了出來,她不得不出聲制止。
卻不想,馮禮兩人並未停下動作,而是繞過她的身邊仍舊將嬤嬤拖拉了出去。
孟氏簡直無地自容,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將軍身邊的侍衛,居然如此不給她的顏面。
更沒有想到,原來她在將軍侍衛面前如此地位都沒有。
哪怕能停下來等將軍再次發言,也不會讓她惱怒,而不是像這般視為不見。
惱羞成怒的她上前就是扒拉著嬤嬤,可一個女流之輩,又不是個個都同金芸那般的力大無窮,哪來那麼大的力氣去撼動兩個男人,弄得狼狽不堪也都是徒勞。
她有些崩潰大喊:“將軍。”
第一次,這是金啟全第一次聽到孟氏語中帶著對他的強硬。
如果是以往任何的時候,他都會給孟氏一個臺階下,但現在不行。
在他眼中的孟氏,從未像今日這般難看過,甚至心中存在著一絲的懷疑,是不是在他眼中以往溫文爾雅,端莊賢淑孟氏就是這般,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像著幾個丫鬟們說出的實情,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是鄧嬤嬤說言,可是,鄧嬤嬤詛咒他娘時,孟氏在做什麼?就聽著不言一發,仍由詆譭嗎?
“拉下去。”金啟全生硬的語氣,讓孟氏猶如不敢置信。
馮禮等人快速將鄧嬤嬤拉了下去,就置於堂屋外,將人架好,就安排著人開始行杖。
杖子有兩個成年漢子的巴掌大,又厚又重,搭在身上,連著臀部和腰桿上都會受重。
鄧嬤嬤本想咬緊牙根,不叫喊出聲,這樣,也不會讓孟氏擔憂。
可哪裡想到不過一棍下去,就已經疼到受不住。
本以為她還能忍受十杖,哪會曉得第一杖就已經讓她疼痛到極致。
想要忍住的尖叫到底沒忍耐住,撕心裂肺的叫喊了出來,恨不得立馬死去。
孟氏打了個激靈,淚水決堤,她撲倒在將軍的腳下,沒有了以往的形象,狼狽不堪,更顯得驚慌失措,她道:“將軍,饒了嬤嬤吧,妾身會好好責罰與她,嬤嬤年歲大,受不住軍杖。”
金啟全低頭望著她,雙眼中帶著的情緒讓孟氏猛然醒悟過來。
這一刻,她忘記了為嬤嬤繼續求情,孟氏從將軍的眼中看到了什麼,看到得是一種讓她窒息的情緒。
沒有了以往的柔情,亦沒有了見到她時會露出的深情,只有讓她感到恐懼的生疏。
孟氏想笑,嘴角卻上弧不了,精緻的面容生硬,顯得有些扭曲。
十幾年的情分抵不過幾天和他家人的相處。
這樣的感覺,比打在她身上都要來的疼痛。
她抓住胸膛的衣服,耳邊聽著嬤嬤漸漸小去的呼喊聲,疼痛到連呼吸都快沒有了。
心慌、恐懼以及悔意。
不過是冷落而已,又不是沒有遇到過,為什麼不能繼續忍受下去。
孟氏這般問道自己,其實她知道,將軍並不可能一直留在這個小地方,他遲早要回到上京,那才是他和她要常年所待的地方。
不過就短短的時日,為什麼她不能忍受。
嬤嬤那時所說的一切,她沒有開口阻止,不過是因為心中亦是如此所想。
她不能說,可不代表不想去聽。
哪怕被金芸所聽到,鬧到之前的那地步,她雖然恐懼,卻有所依仗。
孟氏一直敢肯定,她對於將軍來說,定會放於心頭之上。
畢竟,將軍和金家人之前……
可沒想到得是,不過幾日的相處,將軍居然這般就將彼此之間的間隙消融掉。
孟氏雙腿跪地,轉個方向,緩緩得向著金老爺子的方向而去。
不過短短几步的距離,孟氏心中帶著的傲氣,慢慢流逝,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卑微的很。
對著之前一直看不上低賤的人,她更是笨拙低劣,簡直如一把利劍狠狠刺入心中。
如鯁在喉,卻不得不說,她閉上雙眼妥協道:“爹,求您…能放過嬤嬤吧。”
千言萬語,有很多話要說,可孟氏的僅存的驕傲,根本讓她無法再開口。
金老爺子怒火中燒,卻也不願意真的鬧出人命,他道:“夠了,鬧到如此難看的地方,你們還想如何。”
“馮禮,停手。”老爹開口,金啟全到底還是聽了進去,只是他又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