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藏著嫵媚的俏皮。
所謂故人,大多是故去不在之人。宜爾雖有失神,但也知,柳孟棠並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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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宜爾依據話本時間線推斷出柳孟棠的行蹤,準時候在城南郊外的官道邊。
昨夜落了雨,周遭泥濘不堪。
耳畔有稀稀疏疏的馬蹄聲和車輪聲,宜爾思緒放空了會兒,話本里的情節在腦海裡翻覆。
確定了來者,宜爾解開避水咒,在爛泥地裡滾了兩遭,倒在了官道邊的榆樹下。
馬蹄車輪聲漸近。
“王爺!王爺!”開道小廝大喊,“榆樹下倒著個人!”
被稱作王爺的那人,用帕巾捂住口鼻,隔著濛濛大雨望了一眼榆樹下的宜爾,揮了揮手。
“甭管是死是活,繼續趕路。”
小廝會意,並不搭理。轟隆一聲,豆大的雨滴在官道綻開,周遭一片水澤聲。
“王爺,這雨大了,您進車裡避避?”提議者招呼下人聚來,跪成一串,用背脊給辰王當道。
辰王踩著下人的背,走到馬車邊,柳孟棠正掀著簾子看他。
“王爺,榆樹下倒著人?”柳孟棠問道。
“晦氣。”辰王嫌惡道,“怎麼撞在今日了。”
“許是飢餓昏倒在官道不自知的。”柳孟棠撩著簾子和馬上的辰王說話,“妾身瞧著,那人倒像是位道士。”
本朝崇道,道士地位不低。
相傳,高祖皇帝就是受道人點悟才拿下這萬里江山。辰王今日若是見死不救,傳到政敵耳中不知道要做出多少文章。
聽了柳孟棠的話,辰王擰起眉頭,朝站在馬車邊的娟兒招了下手。
“你去瞧瞧。”
娟兒冒雨走到榆樹下,瞧見了宜爾。
“王爺,是位女道長!”娟兒遠遠道,“好像是昏過去了!”
榆樹下的宜爾身著玄色行衣,挽著發,作道士打扮。
娟兒細細打量了她,猶豫了會兒,矮身,輕拍宜爾的臉頰。
“醒醒。”
宜爾幽幽睜眼,裝作不甚清明的模樣。
娟兒攙扶著宜爾走到馬車邊,朝辰王道:“王爺,這位道長不知為何倒在了官道邊,奴婢……”
饒是到了這幅悽慘光景,仍看得出這女道士相貌不俗。
辰王的小算盤打的噼啪響,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愣著做甚,攙她上馬車吧。”辰王道
柳孟棠在馬車上搭了把手,將宜爾帶進車廂。
馬車太小了,只容得下宜爾和柳孟棠兩人,辰王瞧了眼只得忍氣吞聲去騎馬。
車廂內,柳孟棠用帕子擦淨宜爾側臉的泥點,動作輕柔。
“你是……”宜爾屈著一條腿,左手虛虛地掩在小腹上。
柳孟棠扶了宜爾一把,衣衫上也沾染了泥點。
她淺聲道:“不知道長為何昏倒在榆樹下?”
宜爾垂首,眼眸灰暗下去,裝作有什麼難言之隱的模樣。
“不願說,就不必說。”柳孟棠輕聲道,“先將溼衣裳換下吧。”
她從車座邊拉出個包裹,將自己的衣裳攤在宜爾眼前:“你高挑,這些衣裳不知你穿不穿得了。”
“多有勞煩。”宜爾道。
“無礙。”柳孟棠將車簾拉緊,側開身。
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