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大爺爺頓時急了,“永柏。”
他不過是想到現在永柏家日子好過了,想讓他放自家兄弟一馬,幫襯一把罷了,這到底有啥錯了。
大奶奶霍的站了起來,“永柏,這事你大爺爺不是硬要你答應,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畢竟你們不是同一房人,沒有硬逼著你幫襯堂兄弟的道理。”
寒永遠也邊攔著寒爹爹邊道,“四弟,咱爹真沒硬逼你的意思,就是找你來商量的,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寒爹爹轉頭看向寒大爺爺,“大伯剛才那話不是硬逼咱答應的意思?”
寒大爺爺剛才那話確實是有這意思,可是現在讓大柱和寒爹爹的話跟態度嚇到了,這侄子他其實還是很看重的,當然不想他記恨自己,只得昧著良心搖頭道,“沒有,大伯這不是找你商量來嗎,你要是不肯那就算了。”
寒大爺爺這話一出,寒爹爹心裡舒服了些,寒秀才等人卻不太好了,眼看勝利在望了,誰知道居然還會峰迴路轉的呢。
秀才奶奶還想說話,卻讓寒秀才給瞪了回去,要不是這蠢婦剛才亂說話,事情至於發展成這樣嗎,事已至此,再說也沒什麼意思了,白白丟了顏面。
寒爹爹想了想,道,“大伯的意思咱懂,可是那田是羅家作的主,現在在咱家幫工的也是羅家的人,如果咱家自己作主不要那田。羅家知道了難免心裡不舒服,咱和秀娘孩子們苦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才有了盼頭,真不想在這節骨眼得罪羅家,如果五弟真有困難,就去找羅家說吧,咱也可以跟你一起去,只要羅家同意不收那田了,咱就絕對不會要。”
讓自己再去羅家,他哪敢呀。寒永竹當場就慫了。
見沒人開口。寒爹爹這才接著道,“至於路費,就像大伯說的,不管大人如何對不起咱家。這倆孩子總沒錯。只是咱家本身也沒啥錢。辦地契請幫工買麻苗把之前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了,五貫咱家是拿不出來了,兩貫錢還是可以的。”
本以為他會不管不顧的拍拍屁股走人的寒大爺爺。沒想到最後他還是願意讓步,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笑道,“那行,就兩貫吧,反正去縣裡坐車花不了多少,吃喝啥的省省就是了。”
寒永松等人心裡雖不太滿意,但也知道現在這情況容不得他們再胡攪蠻纏了,萬一真把這一家子惹急了,一狀告到羅家去,不僅兩貫錢拿不到,只怕更大的教訓還等著他們呢。
只是他們能忍著,寒玉祈卻受不了了,原本照爺奶和爹爹他們的計劃來,不管是那田還是趕考的錢都是寒永柏一家該還的,可是現在卻變成像是他們施捨給自家的了,這讓向來自認高大柱他們一等的寒玉祈如何能忍受。
“不必了,兩貫錢你還是拿去打發叫化子吧,我們家就是再落泊也不至於需要你們來施捨。”
沒想到這侄子會這般說話,寒爹爹先是有些意外的看著他,而後在寒玉祈滿是忿恨與自傲的目光中,驀的一笑,“不愧是讀書人,這心氣就是高呀,行,不要便罷,大伯,咱家還有事,就先走了。”
寒大爺爺到了這時候也沒心思留他聊天了,隨意的點了點頭。
看到他們真的走了,秀才奶奶不由有些急了,點了點寒玉祈的頭道,“你這孩子,咋能不要呢,你可是他的親侄子,拿他家的錢趕考那不是該的嗎。”
寒玉祈仍是滿心不忿,“奶,你看他有把我當親侄子嗎,就兩貫錢,他那以為是打發叫化子呢,我堂堂一個讀書人如何能受這種侮辱。”
說完,他衣袖一甩,招呼都沒跟在場的長輩打一個便氣呼呼的走了。
本還想說他的秀才奶奶指著他的背影,哆嗦了好一會,終是捨不得罵,最後遷怒似的瞪了大奶奶他們一眼,哼了一聲,也走了。
目的沒達到,又經這次的事看出了寒爹爹再不像以前那般好拿捏了,想著那麼些的地那麼些的錢就這麼眼光光的看著,半點便宜也佔不上,寒秀才父子幾個心情也是極端的鬱卒。
隨意的朝大爺爺打了聲招呼,寒秀才便想走,寒永松卻悄悄拉住了他,低聲道,“爹,我們家那些地再不下秧可就晚了。”
寒秀才納悶的看著他,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又朝寒大爺爺看去,終是有些明白了。
雖說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想想自家的地如果沒了收成,自己兩口子跟老大一家可都要餓肚子了。
再不願,寒秀才也只能厚著臉皮開口了,“大哥,玉祈要考試了,這段時間正是需要靜心複習的時候,而玉禮才十二歲還小幫不上什麼忙,這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