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的汗氣兒，上升成了朵朵祥雲。

手裡那二尺小棍兒，下端被拄得發軟，用不上勁兒。

當時讓木叉去找李老杯借三十六把天罡刀，觀音盤算了很久。

這不單單是刀的問題，更是觀音和老君意會沒言傳的信兒，更進一步講，是離間老君和李老杯、激化天宮文武之爭，從而帶來更多機會的妙計。

更何況，觀音本沒有刀。

借刀可以殺人，借刀可以嫁禍，借刀還可以離間。

如來渾身出著細汗，溼潤但不流淌，呼吸很勻，這是運動的最佳狀態。

“那孩子收得不錯！”如來登山，是在享受生活。

“這事兒挺敏感的，辦的有風險。”觀音爬山，有些受罪。

“哈哈！你這兩個緊箍咒用的不錯，一個保護了自己，一個傷害了他仙兒！”如來笑了兩聲。

“是啊，要不是紅孩兒，牛魔王也難歸我佛門。”觀音氣喘著說。

“不不，牛魔王歸西不僅是因為紅孩兒，也不僅是和羅剎女鬧僵了，還有更復雜的原因。”如來知道牛魔王的事兒很複雜。

如來不想和觀音多提。

“哦。”如來不說，觀音不敢多問。

牛魔王能引出那麼多天兵天將、四大金剛，興師動眾，如來還出了丹砂使了金子，觀音也覺得不象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應該還有道妖歸佛吧？”如來岔開話題。

“再有就是百眼魔君蜈蚣精了，被毗藍菩薩收了去看山門。”觀音知道這回事，那蜈蚣精也修道煉丹，百隻眼睛放出萬道金光，法力不小，夠受的。

“行啊，這些入佛門的妖仙兒，皆是道家門下，也都是功果。”如來滿意。

左轉右繞，就要到山頂了。

山頂兒上有塊光禿大石頭，四周霧靄瀰漫。

“加把勁兒，勝利在望啦！”如來有些興奮。

觀音覺得胸中發悶，大口喘著粗氣。

跟領導爬山，總不能被落得太遠。

終於到了那塊大石頭上。

如來解下揹包，兩腳站定，伸臂擴胸，放眼遠眺。

雲霧騰騰，湧動於腳下山間。

遠方山連山，脈連脈，延綿不盡。

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觀音坐在石頭上喘著粗氣，汗水順著下巴往下滴，這石頭比沙發都舒服。

“觀音啊，你覺得當時的取經團隊是不是最佳組合呢？”如來望著遠方。

“應該算是最好的組合了，事實已經證明。”觀音不知道如來葫蘆賣的什麼藥，肯定不是老君的金丹。那團隊成了多少仙兒搭班子、帶隊伍的榜樣！

“如果天宮沒有安插天蓬元帥八戒，玉帝沒有推薦貼身保鏢沙僧，要是由你推選，你會用誰呢？”如來問觀音。

觀音擦擦汗，艱難地支起身體，站立到如來旁邊。

山頂有風，小風兒忽忽地吹著，衣服也不那麼粘身體了，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