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她若還這麼無止境的悲傷和遷怒下去,對現狀也無可改變。
顴就讓他們二老安息吧!
只是看著那漢白玉的墓碑上,父母親的彩色照片栩栩如生,那音容笑貌,宛如根本不曾死去的樣子。
沈洛心傷心的淚珠子,還是不可自抑的不斷的落了下去。
身上,一件黑色的寬大厚實的羊絨大衣,輕輕地包裹住了她整個消瘦的身影。
同樣從裡到外一身黑的魏蓮霆,戴著厚厚的寬大的黑色墨鏡,站在沈洛心的身邊,手輕輕地攬在她的肩膀上。
那件羊絨大衣就是從他身上脫下來的。
此刻他輕聲地道,“洛心,別哭了,再哭,爸爸和媽媽會難過的。他們本來就不放心你,你再這麼不停地哭下去,他們怎麼安息啊?”
“誰是你的爸爸媽媽,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
沈洛心忍不住無力的輕聲反駁了一句,但是心底卻多少還是感覺了幾分溫暖,畢竟在這樣難過的時候,總算還有人陪在她身邊。
“是,是,你就當我臉皮太厚了,好了,別哭了!”
“來,跪下,給爸爸媽媽再磕個頭,我們就回去吧,這裡風大,若是凍病了,就不好了。”
蓮霆好脾氣的一邊說著,一邊扶著沈洛心緩緩地跪了下來,在沈洛心的膝蓋下面,還好歹墊著他的圍巾,他自己則是直接貴在冰冷的花崗岩上的。
兩人共同給墓碑上的一對老人磕了三個頭,然後魏蓮霆沒有急著站起來,而是發誓般地對著那兩張照片說道,“爸爸,媽媽,你們放心,從今後,我會好好照顧洛心的,再不會傷害她,給她委屈受了。”
“若是我做不到,你們就讓我天天發病,讓我天天活在比死還痛苦的日子裡,讓我縱然是死了,以後也沒有能見到洛心的魂靈的一天。”
“夠了,你在我爸媽面前胡說什麼,還不扶我起來。”
沈洛心聽他那樣端正嚴肅的發著誓言,雖然告訴自己,男人的發誓比放P還不能令人信服,但是那種聽到時,心中激動的戰慄,卻還是控制不住。
尤其是聽到他說,讓他日日發病活在生不如死的日子裡時的話,沈洛的心,想不動容都不行。
畢竟她是親眼親耳看到他發病時的慘狀的。
所以當他用這樣的事情來發誓時,遠比他說什麼五雷轟頂之類的更能讓沈洛心相信。
她還說,本來他們中間有幾個根本分不開身來,但是因為看到魏蓮霆一次又一次的電話,實在是孝心和真誠感動了他們,所以都各自推了各自的事情,親自來了。
那位阿姨還說了好多,沈洛心都已經沒記住了。
她只記得那個時候聽到那些,心裡是真的很有想要流淚的衝動,不是因為恨他,而是因為感動。
感動他為她默默的做的一切。
因為從頭到尾,他半點行跡和口風都沒有讓她知道和發現,若非那位阿姨走之前,來跟她道別說了這番話。
她怕是此生都不知道,原來有個男人曾經為她,為她已經過世的父母做過這麼多。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對倆人重新開始的同-居生活,沒有了一開始的害怕和恐懼。
相反很多時候,她看著冷淡的時候,其實是在對魏蓮霆做著最認真的觀察。
而魏蓮霆對此卻全然不知,只是小心翼翼的照拂著她的情緒,只要她流露出任何一點點不高興,他就會更加加倍的小心。
大半個月下來,不說相處融洽,卻也算得上是相敬如賓了。
沈洛心對他的防備和成見,也不知不覺的放下了很多。
也偶爾開始會用欣賞的眼光看他,不再一味的看他什麼都不順眼了。
他們開始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晚上雖然依舊各睡各的,但是沈洛心卻已經開始容許他藉著各種各樣的藉口,儘可能的在她的房間裡逗留到很晚。
直到她明確的累了,他也會識趣的不等她趕人,就自己走出去。
雖然每次離開時那戀戀不捨的眼神,都好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大狗,但是沈洛心也都裝作視而不見了。
她告訴自己,就算是真的要重新開始,也該有個過程。
這就當做是對他的考驗好了。
在魏蓮霆對她發自真心的付出的時候,沈洛心也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她也開始留意日曆翻過的日子,計算著他的發病日期。
因為魏蓮霆說過,他這個身體每個月固定都要發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