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何人?”
“是典膳廚送膳的小太監,名叫李之。”
寧姑姑眸色微閃。
雲霏霏說:“李之前幾日不小心得罪劉公公,被趕出了東宮,奴婢想請姑姑幫忙打探他離了東宮後究竟去了哪兒。”
“這有什麼好問的?”寧姑姑神色不耐,“不是死了,就是被扔去掖庭的浣衣局幹那些齷齪的體力活了。”
“太監們犯了錯也是去浣衣局嗎?”雲霏霏進宮不久,的確不知道這些事。
寧姑姑本來就奉陸驍的命令,教導雲霏霏一切事宜,聽到她的話,面上雖然極不耐煩,依舊耐著性子回答她:“當然,浣衣局可不是隻有洗衣服這苦活,那兒還有堆得跟宮牆一樣高的恭桶要洗。”
雲霏霏呼吸一滯,漂亮的柳眉擰得死緊,臉色也微微發白。
她無法想象李之那樣的翩翩少年去做這種髒活的模樣。
寧姑姑見狀,不禁笑問:“怎麼這個表情?那個叫李之的小太監是你的相好,聽了他得幹那些腌臢事,捨不得了,這才急著找他?”
雲霏霏臉皮本來就薄,經過寧姑姑這麼一調侃,臉頰飛快漲紅。
她正要搖頭解釋,就見寧姑姑臉色驀地一變,拉過她,福身行禮:“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福金安。”
兩人就站在寢宮附近的小道說話,按理說太子平常是不走這條路回寢宮的,不知為何今日從這經過。
雲霏霏聽到寧姑姑的話,頭都來不及抬,便跟著福身問安。
她福著身、低著頭,看不見太子神色,只能從餘光看到玉白蟒袍的下襬及雲頭靴,還有不遠處的快靴。
雲霏霏下意識將頭垂得更低。
太子身後還跟了個人,不是魏行,快靴是武官才會穿的。
“免禮,都起吧。”陸驍嗓音冷冽聽不出情緒,與平時無異,跟在他身後的紅衣青年卻抬眸看了他一眼。
青年目光落在太子背在身後的手上。
陸驍身材挺拔,站姿看似輕鬆隨意,背在身後修長如竹的手指卻緊攥成拳。
握得那麼用力,手背應該也爆出了條條青筋。
青年饒富興味的挑了挑眉。
他遠遠便將兩人的對話盡收耳底,太子和他一樣都是習武之人,聽力比常人還要好,兩人還師出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