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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鍾離翡似笑非笑:“這回……嘖。”

若世家們都放在一起評選,那麼盛家絕對是最奇特的一家。首先是起名的隨意性,盛家書房裡掛了一幅四字箴言“修身養性”,盛老爺子在世時,並沒有按照族譜取名字,而是指了開頭的“修”字予了盛家大少做名字。盛老爺子過世後,其獨子盛天——軍閥盛將軍子承父業、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給後來出生的盛家老二、老三分別起名為“盛身”、“盛養”,得虧盛家沒有老四,不然必然成為京城的少爺裡頭一個因為名字而不願活在世上的典型。

老子既隨意得青出於藍,兒子們更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盛大少盛修不樂意承父業,只在軍閥裡掛了個名便跑去開酒樓,成天窩在會安酒樓裡裝自己不存在。

盛二少盛身自小早慧,正是與蘇井齊名的兩位天才之一,學問積攢到一定程度後,卻不再向前行進,轉而玩鳥玩花,最近更是迷上了製衣,沒事便去製衣街蹲點求教,完全當自己是個裁縫學徒。

盛三少,咳,盛三少由於自小受名字迫害,心路歷程偏離軌跡,終於不負眾望地長成了……眾人皆看不懂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

孫墨牽掛曲憐兒,一心要將他接到會安酒樓來,便在蘇井與鍾離翡下車後再次離開。

兩人因為驚嚇,甚至忘了同孫墨告別。

只見會安酒樓前張燈結綵,歡天喜地,十六位粉衣佳人分為四列,在燈火下蹈步,紗衣輕盈,更襯著步伐美妙,一瞬間,彷彿叫人覺得自己誤入天堂仙境。

只是,又有一位佳人自隊伍中間翩然而來,“她”穿改良開叉旗袍,本來還算得上清秀的臉如今被胭脂渲染得彷彿融進了一個春天,“她”緩緩向二人的方向走來,端得是蓮步款款,卻叫蘇井二人瞬覺天崩地裂。

鍾離翡轉頭,面容是十分僵硬,“先生,咱們走吧。”

蘇井亦是不自在,他點點頭,抓住鍾離翡的手,甫一轉身,便被一人牽住袖子——斯人同時又道:“阿井井,小七七,好久不見了啦~”

纏綿的尾調,偏偏是由一位身量七尺,聲音深沉的男兒喊出來的,聽過之後,只叫人抖落一地雞皮疙瘩,尤其這位男兒,抓著蘇井的袖子也罷,居然還可勁兒地晃著他袖子撒嬌,鍾離翡額頭青筋暴起,他忍無可忍,一掌劈了出去。

旗袍佳人立刻倒地,微風拂過,吹起旗袍一角,露出那長腿上迎風而立的腿毛。

蘇井:“……”

鍾離翡面上掛一絲冷笑,在旗袍佳人身上又補了兩腳,一邊衝著酒樓喊一句,“盛修,你給我滾出來。”

一柱香不到,顧如風便拎著盛修出來。

“把你們家這玩意兒弄走。”

鍾離翡下完指令,自顧自地走進酒樓裡,尋了樓梯,走進沉月閣。

蘇井衝盛修幸災樂禍地笑一把,跟著鍾離翡的步伐而去。

而鍾離翡的一番舉動也只便宜了孫墨,當他將曲憐兒接過來之後,會安酒樓前,已恢復成了正常的場景。

眾人圍坐一桌,酒過三巡,客套笑鬧幾句,便各自尋了人聊起來,這場本是為蘇井接風洗塵的宴會,終於失去了它的初衷。

蘇井興致缺缺地看了幾眼眾人,將下巴抵在鍾離翡肩上,轉過頭來,目光裡竟是滿溢的柔情,“舒服些了沒?”

鍾離翡沒回答,似乎在思考什麼,良久,他自腕上取下那一串墨玉珠手鍊,套進蘇井腕上,“不戴他的,便戴我的吧。”

蘇井一時有些感慨,萬千話語都說不出口,直至最後,他也僅是摸了摸鐘離翡的頭,少年的頭髮長而順滑,叫他突然愛不釋手。

鍾離翡順勢窩到他懷裡,“舒服才怪。”

蘇井附到他耳邊,兩眼彎成月牙,“那我伺候你,可好?”

鍾離翡不置可否。

突然,蘇景明道一句:“到這個月月末,我就要結婚了。”

這句話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炸起一個不小的漣漪。

蘇井皺眉,“你和老三……”

鍾離翡小聲提示,“你沒發現景鬱今兒沒來嗎?”

顧如風鮮少言語,這會兒也接一句,“到月末的話,也許就要開戰了。”

“就是因這開戰,”蘇景明苦笑,“我算是京系的人,為了能做足準備,三叔叫我同葉家的千金聯姻。”

“……也難怪,小舅舅並不知道大哥與老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