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在他面前虛晃,回手一拳,又重重的擊在他的胸口‘膻中穴’上。遊君龍的身體雖然自然消解一部分力道,但剩餘的殘力,仍震得他心中氣血翻湧,頹然坐倒。一手伸出,抓住了冷王髮際,跟著左手彈出一指,正中她腕脈。冷嬌柔手臂一麻,人頭脫手而去,她沒想到遊君龍連受重創之下,功力所剩不到一成,仍能出指如電。右手匕首一揮,向他胸前戳去,左手仍向冷王頭顱抓來。
遊君龍嘆息一聲,道:“柔兒,你真的要殺我嗎?”左手伸出一指,與她掌心虎口處遙相對應,卻於刺到胸前的匕首不擋不拒。冷嬌柔吃了一驚,左手若是抓住冷王人頭,勢必先撞中他手指,急忙把平抓變為下抄,但遊君龍的武學見識卻要高她數倍,手指一動,斜斜換個方向,仍然逼住她虎口要穴。冷嬌柔喝道:“你再不還我,我可真的要殺你了。”右手匕首向前一遞,刃尖刺穿了他胸前肌膚。遊君龍微微一笑,右手翻轉,手中長劍打個旋,劍格正撞在她腕脈上。噹的一聲,匕首落地,冷嬌柔驚退一步,重重的一跺腳,閃身出了室門,遊君龍爬追兩步,便無力摔倒,手中摸到一物,卻又是一枚城隍令牌,心中只想,她是要去御興閣找鄭王爺,我只有在她到達之前,恢復功力才行,當下拼好冷王人頭,勉強起身出了密室,只想尋一隱蔽處,儘快行功。忽聽得密道腳步聲響,似乎有三個人走了過來,當中一人道:“父王一世英明,到老年卻想不到要躲在這裡避難,若不是我再三勸阻,父王是寧死也不進來的。”聽聲音竟是冷清平的,另一人嘆了口氣,道:“唉,也真難為冷卿家了。”遊君龍甚是驚奇,心道:“萬歲怎麼也到這裡來了?”他卻不知,冷清平稟告萬歲說他在城隍密道里中了劇毒,萬歲乃是專程來看他的。
冷王身首異處,兇器也在,若要冤枉我,只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遊君龍尚未想到應對之法,陳王樓和冷清平同時喝道:“什麼人?”遊君龍若是在未中毒之前,大可攻他們個措手不及,硬闖出去,但眼下連走路都有些困難,又如何能在兩大高手面前逃走,只得應了一聲道:“是我。”陳五樓認出他的口音,問道:“是遊賢弟嗎?你怎麼在這裡?”問答間三人已到了近前,遊君龍搪塞道:“王爺找我有些事商量。”冷清平道:“我父王可還安好?”遊君龍道:“王爺說了很多話,剛休息了,我看大家也不必打擾他了!”萬歲道:“這一段時間,倒是苦了冷愛卿,即已休息,那朕明早再來看他。清平、陳總管咱們回去吧!”
冷清平道:“也好。”又關切的追問一句:“父王可是睡著了?”遊君龍暗叫僥倖,忽聽冷清平責備的口吻道:“父王也真是太大意了,明知在避難,連門都不關,這不是給小人可乘之機嗎?”說著便繞過遊君龍去關室門,遊君龍不自覺的攔在他身前,冷清平微微一怔,道:“遊兄可還有什麼不對?”遊君龍便是想硬攔,眼下也沒那份本事,心念一動,轉身讓開,道:“沒有,冷兄請。”冷清平自他身邊走過,遊君龍拜倒在萬歲跟前,道:“承蒙萬歲看重,草民有辱聖恩。”萬歲吃了一驚,不知他何以突然如此,忙伸手攙他起來,說道:“你有傷在身,不可……”一句話沒說完,冷清平已經大聲吼了起來:“遊君龍,你居然殺了父王。”萬歲一驚忽覺手腕一緊,一件冰涼的物事已架在頸上,遊君龍大聲喝道:“誰敢動一動,我便殺了皇上。”變故迭起,陳五樓駭在當地,遊君龍挾持著萬歲一步步向後退去。
陳五樓道:“遊賢弟你這是做什麼,你可是中毒太深,神智不清了嗎?”遊君龍嘿嘿一笑,隨手一件暗器打了過去,陳五樓冷不防暗器襲體,啊喲一聲倒地,冷清平大踏步搶了上來,連聲叫道:“陳總管、陳總管……”陳五樓道:“不要管我,救萬歲要緊。”冷清平聽他聲音微弱,似乎傷得著實不輕,近前兩步,道:“遊君龍我父王有何虧待你處,你竟下此毒手?”遊君龍答非所問的道:“冷清平你敢再進一步,我就殺了萬歲,咱們大不了同歸於盡。萬歲雖非你親手所殺,但在你府上駕崩,只怕這護駕不周的責任,也足可讓你滿門抄斬。”冷清平一怔,果然不敢再往前行。遊君龍討了馬匹,與萬歲共乘一騎,徑自出了王府,揚言在御興閣恭候各位大駕。當下急催坐騎,不多時便消失在眾人視線當中。
八、天倫之樂
夜色中,冷嬌柔進了御興閣,徑直來到鄭王后室,叩開了門,鄭王見他深夜到此,心中一陣激動,道:“事情可辦成了?”
冷嬌柔向四外張望一眼,確認無人,方始說道:“幸不辱父命,孩兒已割下冷王首級,只是又給那遊君龍奪了去。”
鄭王一聽遊君龍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