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青袍男子目中露出輕蔑,好似看待螻蟻一般掃了一眼衝擊而來的塔山,抬起右手向前一指,一股無形的波紋,以此人手指為中心,剎那間散開,瀰漫四周。
塔山身子剛一臨近,便立刻面色蒼白,身子劇震,他清晰的感覺到,在自己的體內,有一股力量,阻止他靠近,阻止他出手。
這股力量極為強大,彷彿一種本能,一種深深地烙印在了他體內的傳承,在那中年男子二十丈外,塔山無法前行,身在半空,他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全身震動之下,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泌出。
他清晰的感受到,那股阻止自己前行的力量,是從自己身體上那些行文印記中傳出,這些行文散出之力,使得他不能去反抗。
彷彿是遇到了天敵一般,即便是自己再強大,即便是自己的實力再進一步,面對這中年男子,依然還是不敢出手。
甚至心神的震動下他有一種極為強烈的感覺,彷彿需要對方一個念頭,便可以讓自己瞬間崩潰一,魂飛魄散。
這種感覺,塔山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但此刻這感覺出現的剎那,卻彷彿是恆久以來一直存在,一直深深地烙印在他們仙選族一族的傳承命脈之內。
無法反抗!塔山身子顫抖,尤其是此刻,在那中年男子日光望來的剎那,他甚至有種跪下膜拜絡衝動,但尊嚴,卻是讓塔山緊咬牙關,硬生生的想要阻止這種來自靈魂深處,來自全身符文烙印的屈服。
一聲掙扎的低吼,近乎咆哮的聲音,從塔山的喉嚨內擠出他雙目此刻充滿了血絲,身體外留下的已經不是汗水,而是帶著血色。
掙扎中,塔山抬起腳步,向前邁去,這一步,卻是讓他身子再次顥抖,彷彿面對的,是這天地。
這一步抬起,尚未落下,塔山雙目一暗,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再也承受不住,一晃之下如同被有一雙無形大手按下,使得其身子驀然間,跪了下來。
兩行血淚,從他的眼中留下,悲哀與不屈服的交雜在一起的目光從血目內瘋狂的透出,但,他的身子,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站起。只能跪下!“下族卑民,也敢反抗奴符!若非不想殺你,只需本仙心神一動,便可讓你形神俱滅!滾開!”中年男子冷笑。
塔山的身子立刻彷彿被無形的拳頭擊中,身體內傳出砰砰之聲,整個人立刻被遠遠的丟擲,一直到百丈外,轟的一下撞在了地面上。塔山掙扎的爬起,眼露不屈與殺機,大喝道:“你是誰!!”
此刻不僅是塔山,所有的仙選族族人,全部都倒吸口氣,呆呆的望著那中年男子,剛才的一幕,太過詭異,讓他們有些無法接受。
尤其是那先祖老者,面色蒼白,望著那中年男子,好似想起來了些什麼,立刻面無血色,身子顥抖。青袍男子神色冰冷之中帶著一絲傲然,平靜的說道:“仙人!還不跪拜!”
仙選毖先祖老者,此刻慘笑,他毫不懷疑對方的話語,他想起來了,在族內的典籍中,多次描述過祖先見到仙人時那種激動與恭敬。
不需要去猜測對方的身份,只要見到,便立刻會知曉。這是仙選族祖先留下的話語。
老者之前一直不明白,他錯誤的把那種波動與恭敬,當成了發自肺腑的忠誠,但此刻,他看到了仙人後,卻是心中一下子明悟過來。“不得不波動,不得不恭敬……”老者慘笑,跪在了地上,低聲道:“下民,拜見上仙。”
跪下的不僅是他,四周的仙選族族人,在那中年男子的日光下,一個個心神劇震,體內有一股力量,讓他們必須要屈服,即便是死,即便是魂飛魄散,也必須要屈服!一個接一個的仙選族族人掙扎的跪下,低下了頭。片刻後,此地唯一沒有跪下的,只有二人,王林,與塔山!
塔山沒跪,他已經跪了一次,這第二次,他儘管全身血氣雲湧,儘管體內那無形的力量不斷地衝擊,但他的身子,卻是掙扎的不讓自己跪下!
砰砰之聲迴盪,大片的血霧從塔山體內噴出,他之前與王林的一戰,本就受傷,此刻更是不堪,雙目淡之下,但卻露出發自靈魂的不屈。王林望著這一幕,漸漸皺起眉頭,他看出了很多事情。“仙逸族也好,仙遺族也罷,很顯然,都是仙人的奴族,就與那奴印一樣,生生世世,世世代典,全部都會成為仙人之奴!
這是烙印在傳承之中的奴印,就如同李元的家族一樣……”若是沒有經歷李元的事情,王林此刻斷然無法如此清晰的看出事情的始末。此刻,卻是心裡一掃而清。
“這種奴印,在這仙選族這裡,與他們身上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