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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帽”;不是“一隻貓”而是“一隻阿比西尼亞貓”;不是“一支槍”而是“一支0。44口徑的新式自動手槍”,不是“一幅畫”而是一幅“馬奈的‘奧林匹亞’”。

將描寫四忌與契河夫的金玉良言合二為一,我們就得到了一條所有好的作者在描寫時都應該遵循的一條規則:要具體!

你要能準確地描繪出一幅幅場景,使人物真實可信,他們在自己國有的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和味覺中進行著日常工作。——拉威爾•斯潘塞。

“怎麼才能讓事情看起來真實可信呢?”當一位作家被問及這個問題的時候,實際上是對他的一種讚揚。如果有人進一步對他說:“我好像身臨其境,能夠聽到、嗅到、感覺到這些地方,就像走進了小說的書頁中”,那他給讀者的東西就的確非同尋常了。當我被問及同樣的問題時,我的回答是:“藉助於五種感覺”。一些作者總意識不到應利用讀者的五種感覺來獲取真實感。利用讀者的視覺感受是常見的,但是利用讀者的嗅覺、聽覺(除了在對話中)、觸覺或是味覺又有幾次呢?我從1976年開始寫作,至今仍在我辦公室的牆上保留著五個詞:看、聽、感、嘗、嗅。每當我寫作的時候,都會參照這張表,有意識地寫些帶有氣味的東西。實際上,一些令人作嘔的東西在創造真實感的時候,反而有奇蹟般的效果。

想想當一個人開啟冰箱的時候,那種腐爛的水果的味道;當一個人剝一隻熊皮的時候,那腐臭的脂肪;當一位婦女在無人服務的加油站給油箱加油的時候,手上會沾滿了汽油味。僅在故事的開頭提及味道是不夠的,在敘述情節時,你還得反覆參照那張表。讓我們設想一下,一男一女正在爭論某件事情,男人從門口一直衝到廚房,衝著女人大聲嚷嚷:“我不能再忍受你媽媽和我們住在一起,老太太必須在我回來之前搬走,否則我就離開這個家!”在設定這個場景的時候,我可以讓女人烤制南瓜餅(味道甜美、溫馨,讓人回想像感恩節一樣的快樂時光),但是如果再加上醃製香料和醋的氣味,這個場景就呈現出寓意。我會在某個時刻讓讀者想象這種氣味:“我鄭重警告你,勞拉,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他說著,那樣子就像廚房裡的味道一樣酸。不要忘記,在爭吵的時候,勞拉還一邊往罐子裡裝著泡菜。當她在大聲吵嘴的時候,可能會燙傷手,然後把手伸到冷水裡沖洗。當然,她也可能正在往泡菜裡倒鹽水,並且灑了一地,然後還要擦乾淨。她還在粗棉布制的圍裙上擦乾她的手。她可以擦拭從額頭(熱熱的,癢癢的)上流淌下來的汗水,她可以一邊叫嚷,一邊揮舞手中的勺子(堅硬的,木柄的),並向男人扔去。這些都會增強視覺效果。當爭吵越演越烈的時候,可能會聽到什麼聲音呢?是不是有條狗溜進來,喝錫制餅盤裡的水?

是否有一輛行駛的汽車正在馬路上發出卡嚓卡嚓聲響呢?是不是傳來孩子們在隔壁人家院子裡玩耍的聲音?當爐子上的水燒開的時候,是不是在叮噹作響呢?水有多麼熱呢?你告訴讀者溫度了嗎?小說中女主角是否在泡菜罐的旁邊放了一杯冰茶或是冰咖啡呢?爭吵以男人氣沖沖地出去而告終,但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此時,女主角是否拿起杯子,痛飲冰咖啡,發覺咖啡很苦,然後做了個鬼臉呢?正如你所看到的,在類似上述的情節中要同時喚起人的五種感覺是有可能的,但是為了能夠做到這一點,情節必須進行精心的安排。絕大多數情節是不能用全這五種感覺的(尤其味覺最難寫進去),但是你可以很容易地喚起讀者的四種感覺,在大多數情節中,起碼可以喚起讀者的三種感覺。當你對小說對白的真實性表示懷疑的時候,就大聲讀出你的對白,假裝你是一名演員,並以電影螢幕和舞臺上需要的那種抑揚頓挫的腔調說出你的臺詞。如果它聽起來很生硬,不自然,就需要修改。不要忘記,人們用語言所表達出來的思想總是未經加工潤飾的,所以要讓人物說的話短一些。生活中人們總是一個一個地提問題,你小說中的人物也應這樣做,特別是當他們要彼此認識瞭解的時候。人們在談話中經常嘆息、抿著嘴笑、抓頭、鼓起雙頰以及端詳他們的指甲,你也要讓小說中的人物有這些動作,並讓人們在幹工作的時候,繼續他們的談話。

使用收尾語來創造意象。請看下面兩個例子:“你從來就不喜歡我的媽媽!”勞拉大聲嚷道。她“砰”地一聲把水壺放下。“你從來就不喜歡我的媽媽!”勞拉猛地扔下水壺。第二句更增加了緊張程度,讓故事情節更快的向前推進,減掉了多餘的詞語,暗示而不是告訴讀者勞拉正在大聲叫嚷。這就是我所提及的原則的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