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林逐水,沈一窮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他雖然這會兒並不知道林逐水到底在忙什麼,但是也隱約能夠猜到這事情和周嘉魚有關。和周嘉魚復活相比,自己的這些事還能算事麼,想到這裡,沈一窮嘴上雖然應下了,但是心中卻下了決斷——他不會去拿這件事麻煩林逐水。
陳暹看見了沈一窮臉上的表情,正欲發問,門口卻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他走過去開了門,看見徐入妄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口,看見他們兩人沒有出意外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們沒事吧??我一直在敲門你們沒聽見嗎?”
“沒有。”陳暹道,“估計是被施了法術,什麼都沒聽見。”
徐入妄道:“那黃鼠狼呢?”
陳暹做了個攤手的姿勢,說:“走了,那是幾百年的老妖精,我們哪裡抓得住。”
“幾百年?”徐入妄滿目不可思議,趕緊看向沈一窮,“你沒事吧,沈一窮,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沈一窮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那怎麼辦。”徐入妄道,“不然我去問問我師父,看他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不用了。”沈一窮笑了起來,“其實我覺得他還挺好的,也沒有強迫我,還說要攢嫁妝娶我呢。”
徐入妄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沈一窮表情堅定,似乎已經下了決心。他隱約間明白了什麼,心中微微一嘆,道:“若是有什麼事我能幫上忙,你一定要告訴我。”
沈一窮點頭。
從東北離開後,沈一窮又獨自一人去了其他地方。在異地,偶爾總會格外的思念家鄉。但好歹沈一窮並不孤獨,因為無論他去哪裡,身邊都陪伴著一個叫做黃猺的人。
他會在某個深夜裡給自己一個吻,他會在雨天送來一把傘,他會幫他擋住突如其來的險惡,讓他一次次死裡逃生。
沈一窮終於明白,有人相伴是多麼幸福的事。
寒冷的晚上,他窩在酒店,吃著夜宵,抽著煙。屋子裡燈光是橙色的,照在人身上柔柔暖暖,他聽見了黃猺的腳步聲,於是便轉過頭。
黃猺出現在了沈一窮的身後,手裡拿著一個漂亮的紅木盒,他把紅木盒放下,微笑著說這是送給沈一窮的新年禮物。
沈一窮拿過盒子,小心翼翼的開啟,在裡面看到了一顆小小的紅色玉佩,玉佩的形狀是一隻活靈活現小黃鼠狼。他看到這個,馬上想起了周嘉魚送給林逐水的那個魚型玉佩,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怎麼,不喜歡麼。”黃猺坐在了沈一窮的身邊,輕聲問著,他換下了那聲刺眼的喜服,穿上了現代人的便裝,但無論穿什麼,他身上那股子古韻味道都十分的顯眼。
“沒有。”沈一窮說,“只是想起了一個以前的朋友……”
“朋友?”黃猺問。
“嗯。”沈一窮道,“他也送給戀人這麼一個玉佩,只是後來……他人沒了。”
黃猺陷入沉默,他伸手輕輕的將沈一窮拉入了自己的懷中,他的體溫比常人要高一些,寒冷的天氣裡,被這麼擁住是件很舒服的事,沈一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慢慢的把周嘉魚和林逐水的事情告訴了黃猺。
關於周嘉魚的出現,相處和消失,他說著說著,聲音便低了下來。
黃猺以為沈一窮在哭,低頭看去,卻發現他的黑仔睡著了。大約是太累了吧,黃猺的眼神柔和了許多,他抱著沈一窮,感受著他平穩的呼吸,自己也慢慢的將眼睛閉上了。
這一覺,沈一窮睡的很沉。
之後的一段時間,沈一窮一直沒有聽到任何關於林逐水的訊息。不過有時候,沒有訊息反而是一種好訊息,這至少證明林逐水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沈一窮也習慣了黃猺的存在,甚至內心深處,開始期待和黃猺之間的關係更進一步。
可是黃猺卻毫無動靜,最多不過是親親沈一窮,甚至大多數時間,沈一窮都不知道他人在哪兒。
“黃猺,你不是喜歡我麼?”沈一窮問他,“那我們談戀愛好不好?”
黃猺搖搖頭。
沈一窮看見他搖頭,驚了:“你為什麼搖頭?”
黃猺說:“只有嫁娶,沒有談戀愛。”
沈一窮:“……”他沉默片刻,還是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那個,你介意說一下,你到底……多少歲了麼?”
黃猺說:“七十三。”
沈一窮道:“你確定?”
黃猺點認真的點頭。
沈一窮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