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函起身,低聲道:“別說了,小儀今日疲倦了,惠兒,我們出去吧。”
燕惠點了點頭,臨走前看了鍾儀幾眼,看到鍾儀又趴在了床上。
過了好久,小花貓從外面叼著小魚回來,屋裡漆黑一片,它聽見了悶悶的嗚咽聲。
“喵?”
小花貓將小魚乾放在一邊,費力地跳上了床,冷不防被人緊緊地摟在懷裡,它掙扎了一會兒,“咪咪嗷嗷”地叫著,然後聽見鍾儀在低聲哽咽:“花田……花田……”
小花貓委屈地“喵嗚”一聲,耷拉著耳朵,在鍾儀的懷抱裡縮頭縮腦地找個軟乎的位置,睡下了。
韓懿十分愉悅地聽著暗衛的彙報。
“下去吧。”
暗衛退了下去。
韓懿自信滿滿,果然,等待了這麼長的時機,的確迎來了回報。他已經完全有把握將鍾函捆在自己身邊了。
寫信給了曲滄,多謝他數年來的冷嘲熱諷,如今,他也是抱得美人歸了。
韓懿的唇角一直翹著,站在他身旁的侍從見了,偷偷把前幾日惹人心煩的文案都送到了韓懿寬大的檀木桌上。
韓王府的庭院中央種植了一大片桂花,丹桂飄香,清雅動人。
鍾函坐在樹下撫琴,歲月在他的臉上似乎沒有留下多少痕跡,面容依舊,修長的手指白皙好看。
韓懿走上前去,從背後輕輕環住了他,在鍾函耳邊低語:“清之,你聞起來好香。”
鍾函收回了手指,抬頭看了金黃色的小米粒花朵,微微笑道:“是桂花香。”
韓懿低低地笑了,將鍾函抱住,道:“我覺得,是你的髮香。”他伸出手指,輕輕撫摸鐘函烏黑的長髮,有些沉醉的模樣。
鍾函想起了心中的事,有些傷心道:“小儀昨日鬧脾氣了。”
韓懿笑道:“為何?”
鍾函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摸著琴絃,道:“我也不知,從白府出來,就將自己關在屋裡。”
韓懿道:“或許是想念鍾禮了。”
鍾函想了想,垂下眼眸,沒有答話。
韓懿親吻著鍾函的側臉,認真道:“小儀年紀不小了,待在家中也不大像樣,不如讓他出門歷練一番。”
鍾函抬眸,微微詫異:“出門?”
韓懿笑道:“難不成你打算一直養著他?改日我便給他安排個差事,免得清閒下來,便思來想去。”
“這樣,也好。”鍾函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阿禮那孩子如何了。”
韓懿若有所思,片刻道:“清之,你最好當做沒有他這個兒子,如今,他是北晉的人。如若有一天,我們兵刃相見,做了仇家,你可不要太過難受。”
鍾函一怔,閉了閉眼,苦澀道:“我知道。”
韓懿覺得鍾函閉上眼眸的模樣十分順從好看,看了一會兒,猛然將他撲倒在地上的軟榻上。
軟榻上,鍾函眼眸溼潤,韓懿深深地看著他,兩人目光相接,韓懿的呼吸微微急促,撫摸著鍾函紅潤的唇,情難自已,壓了上去。
一番**過後,鍾函面色微紅,露出醉人的誘惑模樣,一頭烏髮盡數散亂,披散在裸露的肩上,衣襟散開,露出秀氣的鎖骨,脖頸處都是紅紅紫紫的吻痕。
韓懿也披散了長髮,只披著寬鬆的大衣,他迷戀地捧著鍾儀的臉,兩人鼻尖相抵,低聲道:“怎麼覺得,總是看不夠你。”
他為鍾函披上了厚厚的外衣,又細細地吻著鍾函脖頸處光滑的肌膚,鍾函微微皺眉,喘著氣,道:“不,不要這樣了,我該……”
韓懿斜斜的挑起眉毛,掛起不懷好意的笑容,又將他壓倒在軟榻上:“我可沒打算放你回去。”
鍾函驚慌道:“不行,我要回去了。”
韓懿低聲笑了,牢牢地困住他,俯下身吻上鍾函,又是一番情迷意亂。
夜晚,鍾府。
桌上擺著誘人的飯菜,可惜似乎失去了熱氣,燕惠和鍾儀坐在桌邊,僕人都安靜地站在一邊,飯廳裡面很安靜。
燕惠道:“小儀,你爹爹可能有事情耽誤了,你先吃吧,別餓著。”
鍾儀搖頭:“再等一會兒吧,孃親先吃一些。”
過了一會兒,小花貓偷偷溜進了飯廳,看了看鐘儀。
鍾儀此時臉色不怎麼好看,低下頭,剛好與一雙圓圓亮亮的貓眼對視。
“喵——”
怯生生的聲音。
鍾儀道:“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