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朔玉顰起了修長的眉:“朕上次送去的藥難道不行?”
範文子嘆息:“恐怕是積勞成患,還是讓老師早日清閒為好。”
朔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朕知道了。”
待範文子離開後,蘇然進門。
蘇然道:“皇上,南楚那邊,親王原先的事情是否還需打理。”
朔玉道:“不是說他們早就發現了嗎?”
蘇然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道:“這是邊境傳回來的,賀丞相之前吩咐過,所以微臣一直派人在邊境那邊注意著。”
朔玉接過,掃過信上的內容,道:“這麼快就有動靜了?看來南楚那邊的人倒還是不容小覷。”
朔玉的指尖敲打著桌面,道:“不知他們打探到了哪一步……如若是打聽到了王兄如今的身份,那也無可厚非。”
蘇然微微有些訝異:“難不成……不去處理了?”
朔玉又執筆看起了奏章,挑眉道:“處理這個做什麼。他們要打聽,便讓他們打聽。”
蘇然看著朔玉又低下頭處理著繁重的事務,低聲說:“微臣覺得,如若是南楚之人,將親王之前的生活抖落了出去,恐怕對王室不利。”
朔玉搖了搖頭:“他們不會,放心罷。”
“可……”蘇然道:“賀丞相吩咐過的,要留心著。”
朔玉道:“那便留意著吧。”他隨手又翻開了一張奏摺,認真地垂目批閱。
蘇然安靜地退了出去。
夜色漸漸黑了下來,街道上亮起了燈火。
鍾儀無精打采地坐在亮堂堂的廂房裡,面前是一大桌美味佳餚,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傅三易面色猶豫:“那麼,夫子讓你繼續彈奏下去了嗎?”
鍾儀沮喪地搖了搖頭。
傅三易嘆了口氣。
尹子重面色淡淡:“不過是一次考試,宮廷琴師不是那麼好考的,既然如此,就做好下一次的準備。”
鍾儀看著自己的手,中指被紗布包裹了起來。
他呢喃道:“或許是近日不大順心,彈琴……也被道出了浮躁,看來,石夫子說得沒有錯。”鍾儀扶額:“說起來,石夫子那邊,唉——”
看著中心人物都如此沮喪,桌上的菜餚都變得暗淡無華了。
三人圍坐在一起,鍾儀不忍拂了他們的好意,還是拿著筷子夾著菜往嘴裡送。
傅三易道:“誰也不是一次都能成功的,下一次你準行!”傅三易不知道從哪兒拎出一小罈子酒,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叫桃花釀——不上頭,還特別綿柔,你們試試?”
尹子重二話沒說,將酒碗遞了過去。
傅三易倒了一杯,頓時,廂房裡酒香四溢,更是一種甜甜的花香糾纏著甘醇的酒香,色澤清洌,香氣縈繞在鼻間,十分誘人。
看著尹子重享受般地眯起了雙眼,傅三易笑道:“如何?這可是正宗的桃花釀!”
尹子重點了點頭:“好,很好。”
又一抬手,酒碗見了底。
鍾儀好奇地看著傅三易,道:“這酒不醉人?”
傅三易道:“也不一定,只是第二天起來不頭疼,醉不醉人……還是要看你酒量如何了。”
尹子重道:“鍾儀,喝吧。”
鍾儀看著尹子重遞過來的酒碗,散發著清甜香氣的酒倒映出了天花板上的燈火。
三個年輕人便都放開了自己,聊著各自的趣事,一開始鍾儀還是一小口一小口地不敢多喝,之後,就是不管不顧地狂喝了起來。
尹子重見了,示意傅三易不要阻止。
傅三易似乎可以讀懂尹子重的意思:他心裡苦,讓他放縱一次。
於是,尹子重沒有敢多喝,生怕鍾儀會喝多了鬧事,譬如已經開始倒揹著古文的傅三易,瞧他那雙眼迷濛的模樣,知道也是差不多了。
尹子重認命地站在西荷居樓下,看著左邊這個走路像鴨子的傅三易,便覺得頭疼。
他身上還揹著鍾儀,手裡卻拎著那罈子桃花釀。
好酒,自當是不能浪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聽完了傅三易的古文,傅三易心滿意足地拍拍尹子重的肩膀:“好哥們。”
又伸出手摸了摸從房裡面跑出來的花田,他的酒氣有些重,花田卻嗅到了桃花的甜味,也甩甩尾巴,哼著貓唱的調子,搖搖晃晃地隨著傅三易進門了。
尹子重將鍾儀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