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聞著熟悉的乾淨氣息,嗚咽道:“我怕……昏迷的時候,我做夢,夢見阿禮去了好遠好遠的地方,我叫他,他回頭,十分陌生地看著我,像是不認識我了一般。”
鍾函一震,低頭道:“惠兒……”
燕惠抬頭,淚眼汪汪:“函,你一直瞞著我的,便是阿禮失蹤了嗎?為什麼不告訴我呢?”說著說著,哭得急了,便有些喘不過氣來。
鍾函連忙扶住她,給她順氣。
燕惠嗚咽了幾聲,眼眶紅腫,抽泣道:“函,我好擔心阿禮,他現在到底去了哪裡?”
鍾函安慰道:“我,我託了一個朋友,這些天一直在找,後來有了訊息,估計過幾個月就回來了。”
燕惠抓緊了鍾函的衣袖,睜大眼睛問:“那你的意思是,找到阿禮了?”
鍾函笑道:“……是啊,是啊,已經找到了,也聯絡上了,小儀也知道了,可能要去小儀那兒待一陣子。”
燕惠舒了口氣:“那便好,我當時就想,阿禮那孩子,怎麼會……好了,我不會責怪他的,反正他回來了就好。”
鍾函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背,安撫道:“是啊,回來了就好。”
韓王府,庭院,百花盛開。
韓懿站在亂紅之間,長身直立,一頭墨髮肆意披散在背後。
暗衛跪在地上,低聲道:“屬下已經完成了任務,將信件翻找了出來,讓燕惠看見,但是……”暗衛抬頭看了看韓懿挺拔的背影,吞吞吐吐道:“她只看到了幾封信,便發了病,被下人送回了屋。”
韓懿微微點頭,沉聲道:“目的達到了便可,信件歸位了麼,別讓鍾函看見。”
暗衛道:“屬下都仔細檢查好了,沒有露破綻。”
韓懿轉過身來,看著他道:“你做的不錯。”
暗衛忙低下頭,道:“王爺過獎。”
韓懿輕笑了幾聲,道:“那如今,燕惠情況如何。”
暗衛小心翼翼地看了韓懿一眼,道:“好了一些。”
韓懿眼神一厲:“什麼?”
暗衛暗道不好,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據屬下觀察,這幾日,鐘琴師一直照顧著燕惠,所以,病情好轉了一些。”
韓懿冷冷一笑:“罷了,反正也活不過幾年,本王便不做計較。”
暗衛立馬低著頭,不再出聲。
韓懿揚了揚手,讓他離開,徑自去了書房,檢視著探子發回來的訊息。
“什麼?!”
韓懿一向沉靜的眼眸裡,閃過了一絲錯愕。
鍾儀抱著厚厚的書本低著頭從石夫子面前走過。
石夫子瞪著他:“動作快些。”
“是。”
鍾儀將書本放下,苦著臉翻開一本書,持著毛筆開始書寫。
石夫子道:“不要苦著個臉,我讓你做的,必當是對你有益的,心浮氣躁,就給我好好靜靜心!”說完,甩袖離開。
鍾儀目送著石夫子的背影,再次嘆息。
這次,他不僅要將《琴師心得》抄完,還要將這些書本全部看完,順帶寫下自己閱讀的體會和感悟。
對了,一篇反思差點忘記了。
鍾儀想不苦著臉都不行,悶悶地看了看窗外的天,又繼續低頭看書。
石夫子的方法的確不錯,至少這一個下午,鍾儀不是在苦惱和擔憂之中度過的。
回了房間,花田掉了許多毛,尹子重正有些頭疼地對著花田說話。
“喂,多吃些營養的,看你這毛掉的。”
“喵——”
“不要這麼看著我,沒用,下次就是傅三易來對付你了。”
“喵嗚——”
鍾儀無語地抽搐著嘴角,看著滿地的貓毛。
“它這毛掉的,是不是有些厲害了。”
尹子重無奈地站起身來,道:“估計是老了。”
花田一聽,頓時炸毛,弓起身子,頭一次對尹子重發火了。
鍾儀連忙安撫,道:“好好好,花田是最英俊的貓,最漂亮的貓。”
花田扭扭屁股,不樂意地鑽回了貓窩。
鍾儀將自己的書本放在了書桌之上。
尹子重道:“怎麼,又被罰了?”
鍾儀點了點頭:“嗯。”
尹子重有些同情的看著他:“還好我們要是犯了錯,頂多跑個幾圈,不像你們,握著毛筆寫啊寫的。”
鍾儀苦笑。